楚然喉头微动,半晌说不出口。
陆行舟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市郊一幢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里,中恒老总刘冲正在享受私人按摩。
“刘总,”小模特柔若无骨地挂在他身上,细嫩的手指时轻时重地揉他肩膀,声音娇滴滴的:“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
“我高兴吗?”刘冲闭着眼,两条胳膊大喇喇地伸开摊在沙发靠背上。
“高兴呀,您一晚上都在哼歌。”
刘冲哼笑一声,轻蔑地道:“说了你也不懂。”
算这女人有眼力,今晚他的确相当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又结结实实地修理了陆行舟一次。上次刹车的事就让他跑了,什么伤也没受,这回改对他老婆下手,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眼下那小子保不齐怎么焦头烂额呢,没准儿正在医院陪老婆做各种检查,连撒尿都没时间。
跟我刘冲争地,你还嫩了点儿。
他手指愉快地打起了拍子。
“我怎么不懂呀,”小模特笑着推了他一把,“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再说不懂还不兴人家学吗?”
“得了吧,”刘冲慢慢撩开眼皮,直眉瞪眼地就往挨在自己头顶的乳峰中瞅,“你就甭动歪脑筋了,我还不知道你,大字不识一箩筐。”
小模特被他挤兑得脸一红,随即又马上挂着笑,双乳拼了命往他额头拱,“你真讨厌……”
叩叩
有人敲门。
挤肉活动被迫暂停,刘冲脸朝大门转去。
叩叩叩
又来三声。
扫兴。他努努嘴:“去看看。”
小模特拉拉裙子跑过去,透过监视器一窥,外面站着个卡其工装服男人,头戴鸭舌帽,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状工具箱。
她按下通话:“谁呀?”
“物业。刚有架无人机掉您别墅屋顶了,我来上门回收,最多耽误您十分钟。”
小模特朝刘总偏偏头:“物业的。”
这片区域玩无人机的年轻人不少,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主,真要争执起来恐怕又大水冲了龙王庙。
刘冲骂了声操:“大晚上的玩儿他妈什么无人机……”
门一开,来人穿着鞋套进屋,随即脱掉鸭舌帽上下左右扫了一眼,像是在确认屋里有几个人。
“你打量什么呢。”刘冲从沙发上扭头。
“没什么。”对方忽然放下手中的工具箱,朝他笑了一下。
刘冲眼皮忽然一跳。
刚才这抹笑就像是一种危险的前哨,一旦出现,后面往往有惊涛骇浪在候场。他在商场中打滚多少,警惕性比一般人要强上三成,心底不由得蹿上一丝凉意。
紧接着来人单膝跪地,戴白色线织手套的右手将工具箱盖子一掀
里面赫然是一柄大号的榔头!
“操!”刘冲噌一下弹起来。
咣!
榔头一出手就将地砖敲碎!
他在传讯。
眨眼功夫十几个人应声而入,个个人高马大杀气腾腾,霎时将玄关堵得水泄不通。
“你们是干什么的?!”
领头的那个掂着一把纯黑的榔头,撇了一眼吓傻了的小模特,语带讥诮:“给刘总助助兴。”
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刘冲脑中迅速闪过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得罪过的人,随后马上锁定了一个名字:
“你们是陆行舟的人?”
但陆行舟那小子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吗?他怎么可能敢跟自己作对,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自己在哪儿?!
正在迟疑不定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