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一声隐忍的痛呼,陆行舟抬起头拉开一些距离:“撞哪了?我看看。”

谁知楚然缓过来一口气,扬手就抽了他一耳光,漆黑的空气中只听啪一声脆响!打完后楚然周身肌肉都霎时绷紧,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陆行舟严防死守:“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陆行舟。他顶着脸颊上五个清晰无比的手指印,眼神中怒火滔天,喉结上下一滑,抓起楚然两边脚腕就往床中央拖!

“放开我!陆行舟你放开我!”楚然双手死拽着床单,被他拖着的双脚拼命蹬着空气,人连同身下的床单一起滑向床尾。

刻在陆行舟DNA里的暴戾已经被点燃。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楚然能跟李思域有说有笑,能把从来没给他的温柔给别人。他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李思域?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那个书呆子过来看望一次?

陆行舟把楚然拖到自己身下,利落地把人翻过去,从背后按住他以后开始单手解皮带。

楚然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耳中听到的声音就跟那个永远忘不掉的晚上如出一辙。金属扣搭之间磕碰的响动几乎令他心跳骤然加速,心脏像被一只巨大的手牢牢攥着,狠狠挤出所有血液再碾碎成渣,四肢缺血般战栗。

不,不要过来,不要再重来一次。

“我能不能碰你?”陆行舟两边大拇指往楚然的腰侧一插,双手同时向下剥睡裤,“我问你我能不能碰你!”

他紧张楚然,在乎楚然,急需通过最亲密的举动来证明楚然还在自己身边,他还占有这个人。

楚然没有出声。

扒完了裤子陆行舟又要去脱上面的睡衣,目光向下一扫动作却顿时停滞。

淡淡的月光下,楚然脸色发白眼底泛潮,嘴唇微微哆嗦着,睡衣被扯得滑下一侧肩头,睡裤褪到脚踝处,双腿赤条条地裸露在空气中,白皙的大腿上遍布拖了两周还没好全的红痕紫印。

陆行舟几乎是瞬间清醒。

楚然在害怕。尽管硬撑着没有求饶,但他的肢体语言却是再明白不过

他在害怕,怕到浑身发抖,怕到眼睛里全是恐惧跟逃避。

陆行舟简直想再抽自己一耳光!

他不忍心再做任何混账事,情急之下本来想帮楚然把睡裤穿上,结果还没碰到腿楚然就反应剧烈,身体打寒战一样猛打了一个激灵,导致他连碰也不敢再碰,最后只能用被子把人裹住再抱在怀里。

“别怕,”陆行舟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别怕楚楚,没事了,别怕,我不伤害你。”

楚然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秀气的下颌也藏着,目光空茫地落在陆行舟身后某处,眼神有些失焦,嘴唇像是在室外被冻了一个晚上,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

这下陆行舟才懂得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宁愿楚然打他骂他,也不习惯看到楚然这副模样。

“楚楚,”他双臂收紧,隔着被子想把体温送进去,“今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动作这么粗鲁。别害怕,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做什么都经过你同意。”

他以为他的保证还有效力,岂知在楚然心里那已经是像烟蒂一样最无用的东西。

这一晚陆行舟哄了楚然很久,但楚然始终默然无声。陆行舟越是急躁,楚然就越是沉默,最后连眼神都不肯跟他对视,一旦被逼得紧了就把头转向窗外,只把瘦削的下颌线条留给他。

陆行舟为了打破僵局,同时也为了表明自己的大度,那天以后开始有意放宽楚然的活动范围,并且破天荒地允许李思域来看他,只不过两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必须在监视之下进行。

不过对楚然来说朋友之间重要的是神交,是否经常见面并不关键,因此李思域来得不算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