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楚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翻身下床,奔到门口迅速将房门上锁。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陆行舟以前酒品不好,灌了黄汤以后不管多晚总会到他房间来胡闹个够,哪怕已经睡熟了也会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用自己冒头的胡渣扎他的脸或者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诵新合同,恨不得把全家人都招来看笑话,楚然越是恼火他越是高兴。

不过那一天他却想错了。陆行舟醉醺醺的被人架上来以后走廊里确实吵嚷了一阵,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他所在的房间像座被遗忘的孤岛,流放他的人似乎是要用冷暴力磋磨他这一身的锐气,强迫他低头认错。

就这样晾了几天,晾到楚然都快要处之淡然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不打招呼闯上楼来,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把他连夜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甚至半途还强行蒙住了他的眼睛。

“陆行舟到底在哪?”

“陆总忙着呢,”来人没好气地道,“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楚然声音微颤:“他让你们带我来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陆总不同意我们能上得去楼?”

那两个人说着话突然拿出什么东西,大步走到他面前:“赶紧把这个药喝了。”

楚然一凛:“什么药?”

“放心,吃不死你。就是颗放松神经的药而已,免得你过会儿反抗惹麻烦。”

蒙眼的布从下面漏进来一点光,隐约可见那颗通体蓝色的长型药丸。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浸润陆行舟身边的圈子多年,听说过的喜欢霸王硬上弓的富贾可以说多不胜数,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惊怒中他脸颊由白变紫,腰板僵硬无比:“你们这是犯法的!”

“犯法?”两人一边大笑一边使蛮力摁住他的肩,“助助兴而已犯什么法,哪条法?你报个警试试?”

话音刚落就捏住他下巴把药强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楚然两手扶住脖子剧烈呛咳了几下,肺都差点儿从胸腔里咳出来,随之被他们拖到床中央牢牢绑住了手脚。

“你们放开我!听见没有快放开我!”

“差不多了,”其中一个道,“走吧走吧,一会儿人该来了。”直接把另一个拱出了门,远远还能听见他们边走边嗤笑着聊:“我就想不明白怎么就有人那么爱玩带把的……玩就玩吧还整出这么多花样来”,“你懂什么,他们那些有钱人就好新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