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不小心,拖累了你。前天晚上他们突然把我关在这儿,又把我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我就猜到事情暴露了。”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倒没有,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了,他们总算还有点人性,没有对我来硬的。不过我也早就想好了,哪怕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落在他们手里,谁知道”

“不要!”楚然仓促地截断他的话,一张口嗓音就是抖的,情绪完全不对劲,“不要这样想,你放心魏叔,你放心,我有办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自从爸妈走了以后你就像我爸一样照顾我,为了我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我有办法的……”

这番话说得近乎语无伦次,跟他平时决绝冷静的模样大相径庭,到后来几乎是拿指甲狠戳自己的掌心才得以说完。

灯光下魏叔看出异样,眉头深锁:“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打你了?”

“……没有。”

“那这些血是哪来的?”

“是陆行舟的,”楚然耳膜边又回响起他们之间的对话,激烈的,狠绝的,“是陆行舟的血。”

分开时见血,重逢时同样见血,他们就像那把刀一样深深插进彼此的心脏,拔与不拔皆是性命攸关。

不用听细节魏叔也能从这些血和他此刻的表情中猜到发生了什么,急忙劝说道:“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去跟他硬碰硬。陆行舟身边那么多人,又都受过专业训练,你哪是他们的对手?”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暂且忍耐,以后再找机会逃出去。

可是楚然昂扬的斗志已经在刚刚耗尽了,没有再回答什么。他就这么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事也没有做,两只被缚住的手无所适从地悬在膝间,仿佛只是在这里寻求剑拔弩张后的片刻安宁。

后来裘久骁送他上楼,他问:“我能不能睡自己的房间?”

“这个我要请示。”裘久骁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