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妇人之仁!到现在还要护着他,我看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了!”
“你先别动气,冷静听我说。”陆行舟语气平和沉稳,显然已经在内心思考过很长时间,“在医院这个月我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褚文斌的死陆家脱不了干系,与其越闹越大不如息事宁人。况且我了解楚然,这一次他走了以后就一定不会再动手,既然如此我们作为始作俑者又何必去追究?”
一席语毕,房间里只能听见陆和泽沉闷粗重的喘息。他胸膛微微起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扔掉手里的烟头冷冷地道:“始作俑者……说得好。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陆行舟目光闪动,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拽住领带使蛮力往书架狠狠一摔!
咣!
书架猛烈地撞到墙壁上,掉下什么东西砸得地板嘭通一声脆响。
“捡起来。”两人眼神对峙,“我让你捡起来!”
或许是缺乏光线的缘故,陆和泽本就瘦削的两颊更显得向下凹陷,眼下两块乌黑的阴影像是长在上面一样,苍白的脸色泛出一层青,阴郁中更添几分歇斯底里。他一口气堵在喉中喘不上来,捂着胸口剧烈咳了半晌,房间里一时只有令人心惊的咳嗽声。
陆行舟妥协,躬身捡起了地上的相框。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两兄弟还没成年,尤其是他,当时只有文柏这么高。
“照片上的人是谁?”陆和泽压下咳嗽凌厉地盯着他,脸色青红发紫。
陆行舟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说不出口?我替你说。这上面是你的父母和大哥,是对你掏心掏肺连重话都不忍心说一句的家里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爸走之前把泽川交给我,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我的就是你的,这辈子大哥绝不会存一点儿私心。后来你年纪轻轻接手,没经验还心高气傲,直登登跳进人家设好的圈套,一年时间前前后后丢了三四个大项目,董事会那边又是谁拿自己信托的那一份替你作的保?”
一连串的质问抛出来,逼得陆行舟毫无还手之力。
陆和泽失望透顶地看着他:“咱们兄弟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以为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没想到现在有人要来杀我,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了,你居然还想帮着一个外人!”
陆行舟双眼半闭,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烤,燎得血管神经通通痛苦难当,血液却是冰凉的。
“大哥,”他嗓音发哑,“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忘,但楚然不是外人,你别忘了我和他有孩子,他能逃走也许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