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陆行舟眼中凶光一敛,转头看向楚然,“以前没听说过。”
李思域尴尬地收回手,还在裤管上抹了抹汗。楚然面无表情地道:“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
两人面对面打肚皮官司,李思域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只见这个自称来接楚然回家的男人穿着一身长款墨色风衣,笔直的肩线衬得五官硬挺,沙黄色的灯光下侧脸愈发冷峻。要说是哥哥,单凭长相可真是找不出一点儿类似的地方,年纪也对不上。至于性格,那就更不像一家人了。眼前这人只要不瞎都能察觉不好惹,反观楚然,他余光偷偷向旁边瞥去,楚然是多么好相处的人啊?时时常对着自己笑。
想起他在食堂里支着下巴跟自己说话的模样,李思域心里又有点儿甜津津的。
瞧他目光荡漾地偷看楚然,陆行舟一张脸更是阴霾至极,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在看什么?”
李思域一惊:“没、没看什么。”
下一刻楚然就不动声色地挡到了他面前:“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陆行舟收回手冷然地道:“怎么,担心我动手?”
楚然用一种掺杂着厌恶跟排斥的表情看了他好几秒,然后转身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对李思域说:“你先回学校吧,不用帮我打车了。”
李思域撇了凶神恶煞的陆行舟一眼后担忧地低声道:“不要紧吧……”
楚然笑了笑:“不要紧,你不用理他。”说完就坦然地坐进了车里。
陆行舟紧随其后上车,砰一下把攥在手里的打火机砸到地上:“久骁,把隔板关上。”
裘久骁从后视镜一看,正对上一张阎王似的阴沉脸,心里喊了声糟。很快一阵电流声响起,车厢前后成了两个完全密闭隔离的空间。
“你跟那小子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一天。”
“刚一天就这么亲热,你平时对我那副爱搭不理的劲头哪去了?”
楚然烦躁地扭头看向窗外,“你能不能别没完没了地问,当初是谁说不干涉我在大学交朋友的。”
“朋友……”陆行舟齿冷一笑,“你真是交了个好朋友!那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偷看你,要是我今晚没来,他是不是还打算送你回家?”
霓虹灯一道道飞速闪过,车窗上映出楚然冷淡的眸:“别人看我一眼你就要生气,跟我说两句话你就要动手,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我问你,今晚到底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
“你管不着。”
只听嘭的一声!陆行舟将打火机踢得飞了出去。虽然早就习惯了楚然的若即若离,但像今晚这样的冷漠仍然叫人心寒。下一秒他强行把楚然的脸扳回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知好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楚然挣开他的手:“我一直就是这么不知好歹,你不满意大可以把我丢开,我乐得轻松!”
这一腔的怒火并非全无缘由。今天见到李思域,想起那些让人心惊、恨意丛生的陈年旧事,他对陆行舟和陆家其他人的恨意烧得正旺,肯敷衍这样一句两句已经算修养好。可这些陆行舟并不知道,脸色当即阴得能滴出水来:“楚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解释清楚今天晚上的事,否则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关起来。”
楚然原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一听这话唰一下把眼睛睁开:“你敢?”
“我敢不敢你最清楚。”
“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抬手拍隔板,“久骁,久骁停车!我要下车!”
他知道陆行舟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