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然接到裘久骁的电话,说过两天会派车来运打包好的家当回临江,他跟老魏两个人直接空手坐飞机回去就行。
“陆行舟怎么办?”
“救护车拉回去,还能怎么办。”
近六百公里的路程,算上休息时间恐怕再快也要从早开到晚。
“有医生跟着?”
“专程从临江调过来的医生,都是老熟人了。”
楚然不再说话。
重要的东西需要尽快打包,带不走的只能留在这儿。
老魏舍不得他那个厨房,锅碗瓢盆打包了还不算,连没用完的酱油瓶都拿胶带封了口带走。楚然不确定失火的那套房子里有没有剩下什么,抽空回去了一趟。
楼下毁得厉害,至今还在翻修,楼上已经恢复一新,从地板到家具比从前都要更胜一筹。
正好是周六,王姐跟小健都在家。
“楚然哥哥,你要回去上学了吗?”小健趴他膝盖上,边啃桃子边说话,两条腿恨不得蹦上天。
“嗯。”楚然微笑着捏他鼻子。
“寒假还要上学啊,你好惨。”
“逃课太多,作业没做完,所以没有寒假了。”
“那你活该。”
王姐端着果盘走过来,听见这话啪得给了儿子屁股一巴掌,“没礼貌!坐没坐相,回屋写作业去。”
小健不情不愿地起身,瞪她一眼后甩着手往房间去。
“来,吃这个,”王姐叉了块苹果递给他,“这孩子整天皮得跟猴子一样。”
楚然笑着接过。
“对了,有个东西正好给你。”
她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信封:“你的快递,收到有一段时间了。”
信封背面红戳盖着大大的“拒收”两个字。拆开一看,里面是很早以前寄出的那张银行卡,连同写了取款密码的纸一起被原封不动退回。
拒收……
看来是他自己想得简单了。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快递哪有那么容易进总裁办公室,恐怕刚到前台就会被人拦下。
不用查也知道卡里的钱一分没动。
“楚然、楚然?”王姐拍拍他,“想什么呢想得都愣了。”
楚然慢慢回神,拿着卡起身:“王姐,我先走了,找机会再来看你们。”
接着他就去了当初那家鸿时表行。
跟第一次去的时候一样,又是寒冷的下午。天灰蒙蒙的,树梢挂着雾,太阳遮遮掩掩不肯露面。
店里还是那么冷清,店员缩在柜台后面低头玩手机。
“你好。”
叫到第二声才把懒散的店员叫回魂。对方慢悠悠地抬起头,一张微胖的脸,不是上次接待他的那位。
不过打量客人的神态却是一脉相承。
跟上回相比楚然当然变化极大。人还是这个人,但因为将养得特别精心,眼角眉梢透着好气色,一身行头也是陆行舟让人成套买回家的,无论颜色款式如何低调,面料跟做工显现的昂贵都藏不住。
果然,只一眼店员就打起精神:“您想看什么表?我帮您介绍介绍。这边有新到的”
“我想找一支表。”
“找表?”
“嗯。”他说,“一支黑色的里查德米勒,不过表镜是蓝色的。”
就只记得这些。
“型号呢?”
“记不清了。”
“里查在这一区,您看看。”
“我不是要看新的。”他目光从柜台慢慢移开,“我是想找我一个半月前卖的那一支。”
“卖的?”店员总算搞明白他的来意。
两人移步电脑旁,几个关键词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