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期间,裴聿一直侧头往窗户外面望去。

“裴哥,看啥呢?”

江景珩好奇,也凑了过去:“诶,那不是沈谨行吗?”

对面低楼层楼道中,沈谨行右臂上戴着专属于学生会主席的臂袖,手中拿着一本蓝色硬壳本子,正在低头跟身边人说着话。

“你觉得他和我,谁更优秀?”裴聿突然朝江景珩发问。

江景珩惊了惊:“裴哥,你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裴聿微微眯了眯那双暗蓝色的眸子。

虽然大家是兄弟。

可兄弟更应该忠言逆耳。

但看裴聿这副要吃人的嘴脸,江景珩觉得狼狈为奸,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我觉得吧,从某些方面比,小小沈谨行,肯定是比不过裴哥你的。”

谢长宴冷嗤一声,幽幽道:“从哪些方面比?”

“从脑子不好比吗?”

“从脾气不好比吗?”

“从黏人程度比吗?”

江景珩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左右都看一看,准备在裴聿和谢长宴打起来之前,及时撤离,免得殃及他这个弱小的无辜。

哪知,今天裴聿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低垂着头,不再吭声了。

江景珩小声向谢长宴询问:“裴哥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谢长宴也有点诧异,摸了摸下巴,挑眉道:“更年期提前了?”

江景珩:“……”

以前沈梨初出关门,裴聿也只是整日臭着个脸,没有像今天一样过啊。

江景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居然从裴聿身上看到了一些挫败感。

挫败感?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江景珩自己都震惊了。

这个不可一世、永远桀骜不驯的主儿,居然有一天会在无关沈梨初的事情上,产生挫败感。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午饭后。

裴聿照例提着一袋猫粮去喂学校里的一只流浪猫。

他自然不是那种心善的人。

这只流浪猫是怀了崽子的,肚子胀得跟气球一样,下巴却尖尖的,开学典礼前,碰瓷过沈梨初一次。

后来,沈梨初一直惦记着,裴聿就每天中午来喂一下。

几天下来,这猫依旧怕生得很,远远地蹲在草丛里,等裴聿倒好粮走开之后,它才会溜溜达达地过来吃。

在吃的途中,还不忘警惕地看向四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撒丫子跑。

裴聿将它凶巴巴呜呜吃饭的样子拍下来,给沈梨初发过去。

沈梨初立即回了个大拇指的赞。

裴聿翘起了嘴角。

沈梨初那边应该是有空,立即给裴聿弹了一个视频电话:“看看猫!”

裴聿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心底止不住地冒酸泡泡:“猫重要还是我重要?”

沈梨初眨眨眼睛:“你重要。”

“那你重说。”裴聿面无表情道。

沈梨初挂断视频通话后,又立即打了过来,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声音跟小时候一样又软又甜。

她说:“看看裴聿!”

裴聿依旧绷着脸,但暗蓝色的眼底满是笑意。

心情好后,这才慢悠悠地将摄像头调转,给沈梨初看了看猫。

猫很快将那堆像小山一样的猫粮吃完后,立即开溜。

裴聿将摄像头翻转,开始了日常询问。

水喝没?

累不累?

昨晚睡得好不好?

昨天吃了那么多高油高糖食物,今天有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