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不经意间询问:“梨梨怎么会突然对沈家有这么大的兴趣?”

“嗐,还能为什么。”江景珩神经粗条,大喇喇地挥手:“要是望京还有一家姓江,我也得起兴趣。”

沈梨初附和道:“就是啊。”

正巧,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裴聿走上楼来:“就是什么?”

正当江景珩准备如实说的时候,却被沈梨初抢先了:“没什么。”

她很快将裴聿的注意力转移开了。

心思敏锐的谢长宴像是察觉了什么,看了看沈梨初,又将视线投向楼下宴会厅中。

刚好,沈谨行也在往楼上看。

两人视线撞在了一起。

对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谢长宴无声示意。

等晚宴结束,已经很晚了。

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就住在裴家老宅这边。

从楼下上来的裴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房间,而是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在陌生的地方,沈梨初习惯开一盏台灯入睡。

昏黄柔和的灯光下,沈梨初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睡得十分香甜。

裴聿悄然落坐在了床边。

从进门开始,裴聿分明没有弄出任何声音,可沈梨初还是醒了。

她揉着眼睛,声音黏黏糊糊地轻喊道:“裴聿。”

裴聿低低地应了一声,同时伸出手去轻拍沈梨初的背部。

“快睡吧。”

在裴聿的轻拍下,沈梨初没过一会儿又沉沉睡着了。

这几天,他天天都在做梦。

梦中的世界,他十八岁这天和今天完全不一样。

狭小廉价的出租屋内,沈梨初手里捧着一块小小的蛋糕,笑眯眯地祝他生日快乐。

蛋糕很小。

甚至连奶油都是廉价的植物奶油。

但裴聿觉得,肯定要比今天他切的那个三层巨型蛋糕好吃。

第38章

与此同时。

一辆加长版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沈家大门前。

下一秒,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管家走上前,将车门轻轻打开。

沈谨行从车上下来,抬眸看见沈家老宅正厅中灯火通明,眉头紧锁:“婶婶这会儿还没睡吗?”

管家点点头,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忧愁来:“今晚的药也没喝,后厨那边一直温着药。”

沈谨行匆匆说了一句让后厨把药端来后,便迈着大步朝正厅方向走去。

偌大白色系繁复装修的正厅中,一个面容姣好,眉眼温柔的女性坐在水晶吊灯之下。

她将头发挽在脑后,手中正拿着针线在缝制一床白粉色碎花小被子,青葱如玉的手在空中上下翻飞着。

“婶婶。”

听到唤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声源处,声音:“谨行回来啦?”

沈谨行应了一声,更加快了些脚步走到她的面前:“我听管家说,婶婶今晚又没有喝药。”

“喝不喝都一样的,我这……”

话刚说到一半,女人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沈谨行赶紧伸手去轻拍她的后背,在女人好不容易咳嗽止住后,第一时间递过来水。

他心中也清楚,婶婶这病是心病,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

佣人很快将一直温着的药端了上来,有沈谨行的严厉监督,女人拗不过,也只能端起来喝下。

这药有极重的安眠成分,喝完后不久,女人就有些困了,关心了沈谨行两句后,便在佣人的搀扶下回楼上的房间去了。

等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沈谨行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只缝制了一半的白粉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