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之人是什么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一般。

“小乖……”

“没有人能将你和我分开的。”

已经经历过一次悲痛欲绝的生离死别,裴聿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再将两人分开。

哪怕是老裴和于女士。

可能是觉得裴聿拨弄额发的动作有些痒,沈梨初皱着鼻子往后躲了躲。

裴聿有些不喜,喉结上下滑动,眸色微沉地直勾勾盯着沈梨初。

突然,他俯身,在沈梨初鼻尖轻轻咬了一下。

说咬,其实也不算是咬。

裴聿又怎么可能舍得咬疼沈梨初,顶多只算是轻轻磨了磨。

这一幕,刚好被江确派来送重要文件的江景珩撞见了。

就那么大喇喇的场景,江景珩想装没看清楚,都不可能。

这么亲昵地咬,饶是江景珩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会觉得不是正常举动。

最重要的是,裴聿的行为,沈梨初浑然不知,甚至是毫无防备。

这这这……他找谁说理去啊!

江景珩连拿着手里的文件都觉得烫手,不敢再继续倒下去了,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但他逃跑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不仅是裴聿听到了,连沈梨初都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问:“什么声音?”

“没什么。”裴聿揉揉她的脑袋:“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有点困。

但沈梨初不想睡了,她得提前预习一下下午补习课的内容。

裴聿也随着她。

补习课是在一位退休的老先生那儿上的,光是车程就得一个多小时。

下午一点半开始上课。

吃了午饭后,裴聿就将人亲自送去那儿:“我下午来接你。”

沈梨初点头,乖乖应好。

想了想后,还是又加了一句:“我不会乱跑的,会乖乖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裴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从那儿离开之后,裴聿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裴氏,而是直接杀去了江家。

江景珩知道裴聿会来找他,可在见到裴聿那一刻,还是下意识拔腿就跑。

裴聿看似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眉眼乖戾又桀骜,一双暗蓝色的眼眸更加深沉。

明明他一个字都没说,可江景珩还是停住了脚步。

想了想后,最终视死如归地走到裴聿面前去,义愤填膺指着他鼻子骂道:“裴聿,你真无耻!”

听见这话,裴聿突然就笑了一下,放松身体靠在墙上。

江景珩只觉得莫名其妙。

脑子坏掉了?

还是气极反笑?

怎么有人听见自己被骂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惬意的。

江景珩皱着眉头,壮着胆子继续道:“裴聿,你知道你刚才那种行为叫什么吗?”

“你这样做对得起梨梨吗?”

他越控诉,胆子越大:“这事儿我要告诉谢哥!”

“谢长宴他知道。”裴聿揉了揉眉心。

江景珩犹如中了一道晴天霹雳一般:“谢哥知道?”

裴聿点头。

完了!江景珩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都已经脑补到,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刻,沈梨初发现了裴聿对她图谋不轨,然后和裴聿反抗决裂。

沈梨初激怒裴聿后,裴聿对她实行强取豪夺,限制自由。

最后虐心又虐身,沈梨初终于妥协,愿意和裴聿在一起。

看着江景珩越发惊恐的表情,裴聿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