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谢长宴从里间走了出来,一字一句阴沉道:“是我干的。”

老师们愣了愣,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其实谢长宴已经习惯了,反正这种手段也是谢斯然惯用的。

无论真相如何,那些人总是会相信谢斯然的。

“不,不是这样的。”沈梨初神情严肃,声音坚定。

在老师们的眼里,在场所有小朋友中,只有沈梨初最值得信任。

谢长宴冷声呵斥道:“我不是叫你别多管闲事吗?”

沈梨初只定定地望着老师们:“窗户是谢斯然打碎,他还威胁谢长宴替他承担责任。”

“你非要坏我的好事是不是?”谢斯然从小到大都横行霸道惯了,难得见有人反抗他,脸上的神情是出奇地愤怒。

当即就要撸起袖子来揍沈梨初。

“谢斯然同学。”张老师冷声呵斥:“今天的事情我们会全部告诉你的父亲。”

听见自己的父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谢斯然一下子就怂了。

“梨梨带着新同学先回去吧。”张老师转头温和地对沈梨初说话:“班上在派发今天的小点心了。”

沈梨初乖巧点头:“好。”

一前一后回去的路上,谢长宴沉声开口:“何必呢?”

“得罪谢斯然,对你有什么好处?”

走在前方的沈梨初突然停下脚步,望向谢长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长宴怔然片刻,又忍不住自嘲一声,垂下眼眸:“像我这样没妈妈护着长大的孩子就是这样,可以任人欺负。”

第7章

谢家是商业联姻,在谢长宴很小的时候谢母就去世了。

谢母去世后,终于彻底掌权的谢父就将捧在心尖尖上的小青梅迎娶回家,连带着还有一个只比他小九个月的继弟。

从此,谢长宴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小青梅也是一个极有手段的,不过半年时间,谢父就彻底厌弃谢长宴。

这几年以来,谢斯然和他母亲的陷害手段层出不穷。

最初所有相信谢长宴的人,现在都一致认为他死了母亲,遭受打击之后,为了赶走继母和继弟,品行越发低劣。

以至于现在谢长宴已经心如死灰,反正所有人都会厌恶他,那么早点晚点又有什么两样呢?

听见谢长宴语气十分平静的话,沈梨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不是的,你不要再让那些人随意欺负你了。”

“你的妈妈在天上看到这些,肯定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听到这些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谢长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沈梨初,突然加快脚步离开。

等沈梨初回到教室,环视一圈,也没看见谢长宴的身影。

“沈梨初,你在找什么呀?”陆怀川见此,疑惑问道。

沈梨初:“你有没有看见谢长宴啊?”

“没看见他回来过。”对于谢长宴这个新同学,陆怀川实在喜欢不上来。

直到幼稚园放学,沈梨初也没再见过谢长宴。

不过老师们没提起,想来应该是回家了吧。

下午四点半左右。

明黄色的校车缓缓停在路边,沈梨初抱着一大堆东西跳下车,顺带跟司机阿姨礼貌道别。

司机阿姨笑眯眯地回道:“梨梨再见,明天早上我再来接梨梨去幼稚园哦。”

校车行驶离开后,躲在暗处的裴聿才走出来,沉默地望着沈梨初。

一转头,沈梨初就看见了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喊道:“裴聿!”

裴聿走到沈梨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