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砚书把药找出来了,方瑀珩看向拂风:“这是太医院的配方,比外头的跌打药酒都要好,每日给你家姑娘揉上两回,揉开了,淤血才散得快。”
随着他声音落下,秦宝姝察觉到他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虽然……她对他有过不切实际的肖想,但那也仅仅是想象彼此的关系,从未像刚才那样亲近过。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比那炭炉都要烫,可方瑀珩似乎就只是单纯关心而已,在正儿八经地嘱咐如何用药。
“你、你怎么会有太医院的药酒。”她心虚得羞愧,只能随意找个话题来遮掩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老师给的。”
方瑀珩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心道再看她,她就该缩成鹌鹑了。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通红的耳根出卖了她心思,是又娇又怂,倒也可爱。
他不冷不淡地回话,秦宝姝反倒放松了一些。
这就是她平时t?熟悉的方瑀珩,总是惜字如金,果然是她自己过于敏感。
是这么想着,心里却添了一份失落。
“那么……盛三公子的事,就劳烦珩表哥了。”秦宝姝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跨院了,她今儿受惊吓后见到方瑀珩过于反常。
她怕自己呆久了,真叫方瑀珩看出异样。
她慌慌忙忙的站起身要走,哪知眼前又出现了方瑀珩的手。
年轻公子歪歪地倚着扶手,一双瑞凤眼有流光闪动,朝她掂了掂手:“姝表妹,预支打点费。”
他明明没有笑,秦宝姝却听出了他语调里的笑意。
是错觉吗?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殊不知就此撞入他微光流动的凤眸中,撞得她心头猛地跳动。
心脏跳动的节奏乱了。
“姝表妹?”
他温声喊她名,明明是在讨要银子,却莫名就沾染了暧昧的味道。
“表、表哥还我的银子先用着,我回头就让拂风再给表哥送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脚疼都忘记了。
等自己的小院近在眼前了,秦宝姝才捂着起伏的心口回过神,心惊道:“他是不是男狐狸变的!”
不然怎么只是喊她一声,她就跟失魂了一样又开始心动了!
肯定是刚才被他掀袖子掀的,让她乱了心神!
拂风追得气喘吁吁,没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庆幸道:“表公子做事素来靠谱,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秦宝姝脑袋里乱糟糟的,点头嗯了声。
刚在妆台坐下,她就看见自己昨儿纠结半日的那根竹节纹白玉簪。
这是她原本想要塞进给方瑀珩锦盒里的第二样礼物。她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开始是为他及冠,后来他没有举办加冠礼,簪子就一直在她手上。
直到他中了举,她想着该给他了,最终还是因为各种想法,没送出去。
她轻轻抚过簪身,指尖下的上好白玉细腻温润,他若戴上,应该是十分相配的。
“拂风,拿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然后一并把这玉簪给表哥送过去。”
她有了决定。
她还是想要招婿!
既然和他不可能了,东西留在跟前只会更让她摇摆不定,等盛家的事有了说法,她和方瑀珩之间应当就不会再有来往了。
拂风多少能猜到自家姑娘的心思,回想着方瑀珩今日对她的关切,那个被压下去的猜测免不得又在心头翻涌。
不过拂风没有多嘴说什么。
姑娘想要招婿为的是一个有归属感的家,而不是从外祖家挪到夫家,一样像是在寄人篱下,只能依靠他人。表公子如今的情况来看,确实不适合她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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