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冷汗淋漓,一个字不敢接。
皇帝家的家务,那叫一个复杂,皇子们成年,有?自己的心思。而皇帝发现自己年岁大了,老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不管对待后?妃还是皇子,一概让人捉摸不透。
就如同皇帝明明更喜欢三殿下,但只要提起,就是对三殿下的不满。
好在皇帝骂过之后?,就不再提叫人胆战心惊的话,说?了句要到萱贵人宫里用膳。
秦宝姝那头忙前忙后?,腊八那日累得喝粥都是拂风喂嘴里的。
她只负责张嘴,两个胳膊跟灌铅了一样重得抬不起来。
就在她细嚼慢咽的时候,方瑀珩过来,瞧见摊在炕上的少女,好笑地上前接过粥碗。
拂风就退了出去,给他泡茶。
秦宝姝张开嘴巴:“啊,还要吃,我快饿死了。”
方瑀珩好笑:“谁让你非要去搬那些布料,又不是缺人手。”
“我看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的,心里也激动,就冲上去了。”秦宝姝叹气,“我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娇气啊。”
今日腊八,粥用大米、小米、花生?、红枣等等熬得浓稠香甜,方瑀珩舀了舀,把她爱吃的红枣和桂圆多盛在勺子里,才送到她唇边。
秦宝姝吃着甜味就欢喜地眯眼,回味片刻后?想起什么,睨他一眼:“外祖母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温书,你跑过来作甚?”
“温书也得给喘气的时间吧,我刚用过饭,散散步消消食不成?”
“有?你这?翻墙头的消食法子?”
秦宝姝揭穿他,然?后?就瞧见他凤眸幽怨地扫了过来,扫得她心尖颤颤。
但她一点也不能?心软:“好了,人也瞧过了,快些回去吧。我已经和外祖母说?好了,今年啊,我和你一块守岁!”
虽然?是依依不舍,但方瑀珩还是喂她吃完那碗粥,自觉离去。
比起过年守岁能?一起待上一夜,这?片刻的相处就显得不是那么急迫了,毕竟是翻墙过来,叫老夫人知道反悔守岁的事,那就真得不偿失。
秦宝姝见他走得利落,撇嘴道:“也就外祖母能?制住他!”
拂风在边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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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秦宝姝就更加期盼除夕那日了。
京城里热热闹闹地准备迎新年,除夕这?日,远在边陲的冯大老爷亦一早就跟着忙碌。
叛军一退许远,随后?就沉寂了,似乎是被吓破胆一样,瞻前顾后?不敢再猛攻。前几日还派小队来骚扰,这?两日就连影子都见了。
斥候刺探回来,说?对方开始杀猪宰牛,应该是准备过个安稳的年,然?后?再提起士气大战一场。
能?休战,冯大老爷觉得亦好。
他领着三万将士一路急赶,到了不曾休整就直接和对方连着打了半个月,说?不累的假的。
如今趁着过年,大家都喘口气,也算是皆大欢喜。
为?此,冯大老爷也不能?叫自己的士兵们受苦,自然?也要杀猪宰牛,好好犒劳。
然?而他到粮库后?,感觉天都塌了!
“为?何会?变成沙石!”他看着拆开封条的粮食,脸都白?了。
心腹副将已经脚软,硬是靠着那粮桶才勉强站着:“这?些粮食不曾经过任何人的手,是我等一路监视着,即便?放入粮库亦全?是自己人督办,绝不可能?出现调包的事!”
“那粮食呢!”
冯大老爷厉声。
前阵子逼退敌军,缴获了对方来不及转移的粮草,所以这?些日子都是直接用对方粮草供给士兵饭食。
但如今开仓,自己带来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