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见到周芗的第一眼,就对他生出这么大的敌意?
“是你做的蛊术?”徐拂青将自己的推测问出。
躺在床上的周芗一愣,没想到他直接就问出来了,也不知是怎么发现的。
“萧师兄回来了。”他灿烂一笑,也不装柔弱了,手伸在被子下,摸索到自己的配剑,以防徐拂青一时动怒杀了自己。
“是不是!”徐拂青听他没否认,便知答案。
“既然师兄已经知道了,那我就直说无妨。确实是我做的。”周芗从床上缓缓坐起,他并非完全装病,元神期的熊妖伤害威力的确很强,到现在呼吸肺部还是抽痛,他不想激怒徐拂青,要是打起来他定会元气大伤。
“但我下的是情蛊,顶多让师兄讨厌萧师兄,不会对你们身体有什么损害的......”
徐拂青要他讲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芗便将自己在苗疆求得子母蛊、将蛊虫下在药材中,制成徐拂青平日偶尔服用的丹药混入其中,他发誓自己出于爱慕之情才做出这一切,绝无害人念头,也诚心接受徐拂青责罚。
听他讲述这一切,徐拂青怒道:“你逞性妄为,害了我们二人,如今却无半点悔改之意。”
“师兄。”周芗目光炯炯,仰视徐拂青风雨欲来的眼。
“下蛊需要在两人身上做手脚,你猜还有谁和我合作?”
周芗似柔骨蛇,做什么事都无辜又可怜,然而他做的事情,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既然赵师兄诚心想要萧师兄,大师兄你又不喜欢萧师兄,不如放他们两个去,成全他们罢。”
京城一处棋阁顶层。
此处乃四面通风之眼,为京城皇城之外最高的眺望点,华贵的木材建筑不断叠高,两个高矮身影站在这不过十数步大小的棋房里,远远望着高处哨塔。
看起来气质严肃、凛若冰霜的那位,身着玄衣金纹,蛟蛇乘云,长发束于脑后,愈发显得肩宽身长,权势过人。他的手指穿过铜丝编成的笼子中,轻抚鹦鹉长羽。
鹦鹉灵活地摆动身子,两爪抓住细杆,时不时蹦跳起来,躲避他的触碰。
男人身后的京城盐铁使佝偻腰身,将头低着,余光却一直望着那只鹦鹉,有些心惊胆战。主子不开口,他便不敢多言。
鹦鹉是他亲自挑选来奉送给主子的,挑的已经是最乖巧的那只,可不知为何今日鹦鹉就是不乖,左闪右闪,偏生不遂主子的意。
在鹦鹉突然咬一口对方的手指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来惶恐道:“大人恕罪,请让奴婢处理掉这只鹦鹉吧。”他又悔又怕,好端端送这玩意,不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别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