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视线,直直望进萧凤探究的目光,扬起唇角,扯出个弧度。
随后抬腿,踩碎了一墙回忆。
徐拂青自然也注意到容阅,下意识护住萧凤,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技法,让他们被象妖追杀,又看到年轻容阅斩杀象妖的场面。
容阅停在两人跟前,摸着下巴道:“同伴之间,最美好的就是共同相处的回忆,对吧?”
莫名奇妙的。萧凤应了:“嗯。”
“所以将最美好的回忆,画进山河图中,也并不是件奇怪事,对吧?”
“嗯。”
“然后,为了让画卷中的人回来,不断地上演同样的经历,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萧凤有些骨寒,看了眼徐拂青。
徐拂青:“不知前辈的意思是?”
容阅摇了摇头:“我想,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吧,所以不能体会我的感情。其实方才第一眼见你,我就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你,会和我,一样地沉迷过往......”他好似陶醉,深深吸入着空间内漂浮的陈墨气味。
徐拂青厌恶地说:“我不会。”
容阅很快转移话头,问他们:“方才这些人是如何击杀妖兽的,你们看清楚了吧?”
萧凤:“看清楚了。”
“那好。”容阅打了个响指,三人头顶脚下的景色全部变黑。
和入画一样地天旋地转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庙宇之中。
一并睁开眼睛的,还有旁边赵释、周芗两人。
徐拂青和萧凤走到一起,周芗则是先找到了赵释。
显然也是刚从妖兽的追捕下逃脱而出,周芗抚着胸膛,感慨:“真是好惊险,没想到,山河图能让入画人这么身临其境,刚刚还以为我就要死在狮掌底下了。”
察觉到那两人站在一起,赵释目光如炬,盯着萧凤:“你没事吧?”
徐拂青挡在他面前,冷声:“他没事。”
“没事你让开。”赵释一指周芗,“这才是你要管的。”
徐拂青不理会他:“我管我的师弟,与你何干。”他方才搂着萧凤,浑身过了电一样。自从萧凤离开明意山,他总是会回想起两人相处的那几天日子,自己的手是如何滑过他精瘦的身躯,将苦味的伤药一点点涂抹在萧凤的伤口。这次见面以后,碍于赵释从中作梗,他还没有过问萧凤的伤势好了多少,结痂处还会不会痒......
可赵释一而再再而三地拦在他面前,好像在炫耀一样,拉着萧凤的手,和他窃窃私语,有多亲密似的!
他甚至心里会生出从未有过的阴暗念头,希望赵释和萧凤从未遇见,也不会同他纠缠在一起。
看着赵释的眼神,恐怕早已这样想很久。
容阅轻咳一声,打断了拔剑弩张的对视。
“入画一日,时隔三天。我们已经在画里待了三天,按照卜算的结果来看,明晚之后应该会有妖兽出现。”
“这两天就在这庙里好好待着吧。”
夜里五人轮流守夜,余人打坐,后半夜轮到萧凤,两个时辰不能分心,使他无聊得犯困。
正对着大门的蒲团,像极了当时被罚跪祖师庙的小时候所见,雾蓝的天,令人昏昏欲睡的深夜,有乌鸦从头顶掠过,翅膀发出“呼呼”的声音,萧凤的坐影,被捏着头顶,拉成细长的一条,垂着脑袋,难得地露出小孩的疲态。
黑长的卷发里,露出被月光照映得银白的侧脸,薄唇里露出点红舌。
赵释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忘情地将自己的下半张脸覆盖上去。那双眼里洗净浑浊,露出让萧凤败坏心情的痴迷,他的舌头缠绕在萧凤闭紧的唇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