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拂青看了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在平复心情后回头命她倒一桶水,并带上明意山最好的伤药回来。

待元元提着裙子快步跑走后,他才能好好看看萧凤。双手颤抖地蹭过他背上没有鞭伤的地方,胸口堵得难受,当即便搭着他的后颈,将自己的灵气注入萧凤虚弱的身体,因为担心对方排斥异体灵气,他刻意放缓灌注的速度,同时观察萧凤身上的反应,在确定他不会感到难受后,便毫无保留地让他的身躯接受自己的治疗。

片刻功夫,元元端着银盆进屋,她准备了纱布毛巾,一样样交到徐拂青手上。

然后看他步步谨慎温和,清洗完萧凤那惨不忍睹的血背后,用棉花蘸取药粉,一点点涂在伤势较重的裂口。

单单是看着那些泛白的伤口,她就感到幻痛,仿佛自己的后背,也被人用鞭子抽打过。

萧凤当时,一定很痛吧。

她望着小心给萧凤缠纱布的徐拂青,虽然兽妖与人族的感情并不共通,可她能感受到,徐拂青的身体紧绷得像弓,他挺直的脊背,实际埋藏着颤抖和不忍。萧公子受伤,想必徐大人也不好受,她见过徐拂青夜夜在枫树下打坐,自然明白躺在床上的人对大人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为什么不留在自己身边呢......

她想,若是萧凤能留在明意山,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元元,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萧凤。”

徐拂青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他没有看着元元,显得很是失魂落魄,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大人的模样,不免有些犹豫。

“大人,我来吧,您的事务繁重,元元不能代为分忧,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徐拂青摇头:“不。”

她只好退出厢房,将门扉合拢,捏着怀里荷包的灵石,想着得去药房买些更好的金疮药。

当天夜里萧凤就发了烧。

后背前胸甚至手指缝都出了汗,汗水被床铺吸收,又加重了那股湿热,火海里煎熬,一会感觉轻飘如羽毛,在水面漂浮不定,一会又像是被巨石千钧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困难。

他的头很痛,像是枕在针扎的枕头上,不论怎样摇晃脑袋都无法缓解那刺入骨髓的难受,他死命按着太阳穴,想要通过刺激自己产生压力而抵御头脑中传来万虫噬咬的刺痛。

忽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转而太阳穴传来一阵微凉触感,有人将自己的灵气输入他的头颅,缓解了里面纠结的苦丝,不知不觉间,他的呓语停了,紧锁眉头也松开,汗珠被慢慢擦拭干净。

昏睡里只觉得这种凉爽的感觉很舒服,不自觉地要贴上去,对方的手要抽开时被他用嘴咬住,牙齿使不上力只能虚虚地咬着尾指指尖,希望他能继续为自己散散热气。

那手一愣,很快便知情识趣地回到他的脸上。

后半夜他发汗发得脱水,恍惚被抱起身躯,靠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手指分开他的唇瓣,有同样柔软的东西贴着他的舌,清甜的水沿着舌头中间凹陷的小道慢慢滑进喉咙。

他惊悚地扭头,顶着快烧傻的脑袋大叫:“我不要吃这个,我没干坏事!”

那人浑身僵硬,不知是不是被他吓到了,好久没动作,等到他安静下来,才边拍打他的后背作安抚,小心翼翼地试探,这次换了水碗,坚硬的边缘让他稍微有了安全感,张嘴像孩子样地去舔水碗里的水。

有人不知疲倦地抚摸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绷紧后背,手因为防备拿不住东西而摔了碗,那人却很有耐心,将他从怀抱重新放平回床上趴好,又下去收拾地上碎片。

瓷碗碎裂的刹那,萧凤神智逐渐回笼,不用睁眼就已经知道那人是谁。

想到这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