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拂青。

想来大师兄心情不错,大早上的便造访枫山,还要轻声细语地问问萧凤在么。赵释原本想从窗户翻出去躲起来,看见明显身形一僵的萧凤,冷笑一声从床边站起不作声。

没听见里面应声,徐拂青推开木门。

眼前的景象,成了徐拂青多年的梦魇,他为数不多值得大动肝火的场面之一,差点摧毁他长久以来的体面。

不大的屋子里,突兀地站着个衣冠齐整的赵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敌视,但他还能从上面读出势在必得的洋洋得意。喉咙忽地干燥起来,躁动难安的心让他没法将萧凤在哪问出口。

察觉到很不对劲,余光一瞥,床上隐约有个鼓包,有人蜷缩在被子中面对墙壁不愿同进门的人照面。

空气冷若冰霜。

当即黑了脸的徐拂青闯进来,像是为了打消心中那个恐惧的猜测般,两只手如鹰爪般抓住那被褥的两角。

床上的人亦不反抗,任他拽下一段褥子,袒露出埋在藻发里的小半张脸。

只需看见那头绸缎光亮黑发,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萧凤皱眉闭着眼,鬓边落下两滴冷汗,他还没想好,要以如何的心情面对来得“恰到时机”的徐拂青!眼下他身上不着片缕,后穴又肿又热,还留存着异物撑开那处的错觉,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来发生何事。

萧凤脸上目光,鸵鸟似的不肯抬头。

在徐拂青眼里看来,就像是咬着唇默然神伤。

贴着自己的手在颤抖,隔着被子晃动他的内心,焦灼的气氛在屋子里拉扯三人,说不出的滑稽怪异。

“他强迫你的,是么?”

“师兄会为你主持公道。”

朽木枯株的声音,听起来竟是肝肠寸断。

长剑铮鸣出鞘,电闪雷鸣的芒光骤现,天空登时乌云密布,遍地落叶腾飞,带出肃杀的狠意!

萧凤意识到事态急促向下发展的时候,两人已经打得树木横飞了。

剑气不长眼,沾惹到的树杆被拦腰截断,在赵释的剑招起势后绕着天空飞转,径直甩向徐拂青。

抬剑半寸,一道雷劈下,直接击碎任何妄图贴近他的事物。烧成黑炭的植株雨雪一样坠落地面,徐拂青垂剑走来不复往日儒雅,长发飘飞眼神狠戾,不加收敛地向赵释杀出一式,将对方逼退几步,堪堪驻剑而停。

紫朔到手不过一天,修炼密度不如对方的赵释在百招后露出极大的破绽,命门乍现,他皱眉看着那已然爆发的徐拂青,正欲用上最后的杀招保命,突地看见萧凤披着薄衣站在他二人之下,藏在袖中的手一顿。

“要打要杀去别处,别血溅枫山脏了我的地。”

冷冷的声音响起,徐拂青深呼吸着看着那道略显渺小的身躯,白皙精瘦的皮肤布满指痕吻痕,红粉连绵交缠尽显媚态,想到赵释对萧凤的畜生行径,他满心的酸涩难以言说,他不愿收手,咽不下这口气,更是嫉妒得要发疯!

只见他虎口慢慢收紧个,眼里红光毕现,是要乘胜追击,将对方斩于剑下。

赵释咬牙,握着那枚火丸,食指拇指加大力道,即将就要捏碎!你不仁我不义,早就将徐拂青视为自己的眼中钉,积怨已久,借此机会,不能重伤对方也能拼个见血来。

他隐忍不发这么多年,如今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便不会再委屈求全。

“住手!”

萧凤大喝。

争斗的二人俱是停了动作,双双看向他。

从未见过徐拂青这般模样,记忆中的他识大体,从不出错,未曾见过他真正动怒的,他想不明白此刻他在做什么呢?为了赵释和他干了有违人伦的阴湿事,还是和他一样对赵释的身份逆转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