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拂青见他还未准备动身,主动走到他身边:“在找人?”
“千意琅还没出来,我要去找他。”
见此刻天已擦黑,唯有几只落单的孤鸟在匆忙向巢,人群差不多都散了,徐拂青神识一扫,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人在脚步急乱地找着什么。
“他已经快要找到这里了,你无需前往。”
也就是两人谈话之间,千意琅狼狈地拨开挡在眼前的灌木丛,看见空地上站立的两人,眼里一喜,几乎是跑着扑进萧凤怀中,额头的发都被汗浸湿成乱糟的带状,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他仰头露出一双令他物黯然的明亮眼睛,语气里尽是庆幸和撒娇。
“师兄,你掉下来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跳下来,然后就到处在找你,问有没有人曾见到你......有没有受伤?我好担心你!”
这回反倒轮到萧凤不自在起来,眼前人虽天真聒噪了些,但对自己的在乎是实打实的。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遇到这样一片赤诚义气的还是难免动容。
于是温和着态度,将他颊边的湿发拨到耳后,为他仔细地打理好面容,那吹弹可破的面颊堪比六月软桃,萧凤想起自己的手练剑生茧太过粗糙,于是转用袖子小心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做完这一切后,垂手将歪倒半个身子的千意琅扶起来站好。
“你的手怎么了?”
他看到千意琅的右手有些僵硬,扑过来的时候右手也是以一种不自然地角度倾斜,他猜是人落地的时候骨折了,便有些急切。
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千意琅眼里燃起一股火焰,他藏不住自己的得意笑意,但不再多说什么,喜滋滋地牵住萧凤的手,见对方没有挣开,更是有种蹬鼻子上脸成功的窃喜。
“和师兄伤在同一处,好巧。就是有点抬不起来,师兄能不能扶扶我?”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伤到哪里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他更关心的,是萧凤原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萧凤的手微硬,很瘦,硌得掌心有些酸胀,但愈是这样千意琅愈是激动,仿佛摸到了什么绝世的珍宝。
“师兄......”
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留意还有旁人在场,便不再像个软绵的女子一样紧贴着萧凤,但手仍旧是捏着对方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敌意看向徐拂青。
好像是在敌视觊觎自己猎物的狐狸。
徐拂青的话很稀松平常,没有让人挑得出毛病的地方,他正如每一位兄长师兄一般关心千意琅,但也只是点到为止。
“受伤的话去找人处理一下吧。”
千意琅俏皮又敷衍地“嗯”了声,快步拉着萧凤往主山方向走。
几乎是被对方扯着走的,萧凤诧异于他的急切,手指搭上环抱自己手臂的人的手背:“这么急?”
“师兄去我那里看看吧。”马上,千意琅央求道,“一个人回去阴森森的。”
萧凤想着自己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正好这时候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赵释,若是方便,可以在主山多留几天。离开前赵释的表情,至今回忆起来都觉不忍,平日自己待他不好是事实,总嫌他愚笨、忠厚过了头,可拳脚相向是首次。
不知他是否会记恨自己。
千意琅的住处被安排在主山宫殿之后的竹林间,翠竹环绕,流水潺潺,很有一番清风傲骨的意境,不过对于千意琅这样的人来说,的确是有些太过冷清了。
他热情地为萧凤端茶倒水,用的都是上好的茶叶茶具,杯中香飘四溢,恰好是入口的温度,萧凤粗略地咂吧几口,心中默然赞许。
突然想到什么,萧凤问他:“那些人还有再欺负你没有?”
千意琅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