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收到师父赐的佩剑,高兴地来找我,说从今以后你我就要一同练剑。花前月下,枫山树林,大部分都有你的剑痕。我每天就睡在你隔壁,早上天未大亮,我教你练剑,你便照着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严厉地批评你。”
“那时候你还会拿藤条抽我的腿。”萧凤声音闷闷的,不大乐意陪他追溯过往,但还是接话了,“当爹很爽是吧。”
“你喊我师兄的声音,也不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的。那时候还在学官话,含糊的、柔软的声音,叫我听了好怀念。”
蒙在被窝里,萧凤两手抓着被子边缘,他的脑海里自然也想起了那些画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都像是离他很远,他在前面跑,过往就在后面追。徐拂青的怀念,他也全然不能理解,那些自己以为是招人厌恶的天真,反倒成了对方品味的秘辛。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徐拂青愣了,这句文化打破两人的平淡氛围,一下将这几年来没有停下过的争端重新剖离呈现。
萧凤实在是太想知道为什么了,等他听徐拂青亲口说出原因,也许就能将心结解开,不再心里有个疙瘩。
“告诉我好吗,我知道了原因,不会再纠缠你了。”
“原因......没有原因。”徐拂青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萧凤坐起身,眼神痛苦:“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修炼功法心境已经破损,经常会钻牛角尖地想这件事情。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师弟,可为什么一次次地推开我,好几次我来找你,都被你冷眼相待,你以为我好受吗?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换不来一句清晰的解释。
每次都这样低声下气,对方也只是推三阻四,死活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萧凤肩膀抖着,扯出难看的笑,“你还是喜欢明意山这样的地方,你喜欢受人追捧、琼楼玉宇,住这么奢华的房子能让你心情愉悦,以至于只能坐在黄金堆砌的床上来怀念别人对你的毫无防备和信任,是么?”
这话刺痛了徐拂青。他仍是不作声,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上的剑茧抵着衣服,重重地蹭动。
“有的事情,不是非要有答案。”他说。
“所以你今天就是来让我知道,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前进或者后退,是么?”
萧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院子,也不知道徐拂青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把自己安排到这个房间,他觉得很迷惑既然你不愿和我讲清楚,又为何还要开这个头?
似是不愿再继续,徐拂青话锋一转,转到他修行事上。
“方才你说修炼功法,如今《暴心行止令》的研习可还适应么,待你结丹之后,就彻底不能回头了。若是不愿继续遭受摧残折磨,转为修炼火属功法也是有许多选择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不枉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了。《暴心》诸多害处,令你失格失心,我恐再这样下去,事情覆水难收。”
“我来掌苍云天不是来混吃等死的,从西北南下几千里路程弯弯绕绕,修行之人只需十天半月,我却用了整整四年,不为成仙也为争口气,好不容易入门师尊赐我功法修炼,你叫我怎么可能半道放弃。何况师尊没开口,你也做不得主。”
“如今整个门派只有你研习《暴心》,没有前辈为你指路,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