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必死的救治,他除了劝晏傀尽早放萧凤解脱,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了。我不求您出手,只求您让他现在这里住着,我那里实在不安全。”

医圣无奈答应。

尽管嘴上说着救不了,他还是施针减轻萧凤的折磨。

晏傀则在昙霄宫和医仙谷两处奔波,既不让人发现异样,又时刻关注着萧凤的伤。

萧凤没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一天。

不过,是被疼醒的。

明明那夜,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身体里的灵针取出。

他想要疼痛,来证明自己活着,来证明自己不需要晏傀的怜悯和帮助。

酷刑之痛也不过如此吧,他想。全身的关节都像被一节节打断了,尤其是胸口的剑伤,虽然长出了粉红的新的血肉,但还是凉飕飕的像漏气,连呼吸都成奢望,他扼着自己的喉咙,试图让自己不要因为疼痛后的大口呼吸使得痛苦加剧,可效果微乎其微。

如果就这样死在床上,也是正常的。他钻牛角尖地想,没有晏傀他也会死,就这样一直被关在昙霄宫他也会死,他想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晏傀,好让他将自己当做个活人来尊重。

他不是傀儡,也不再是路上随处可见的乞丐。

他想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哪怕很可能不能如愿。

熬过去吧,坚强一点......闭上眼前,他在心里默念,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若是不能忍受剜心之痛,那他苟延残喘的余生也毫无意义。

黑暗吞没他的一切。

然后,他醒了。

醒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重新见到阳光,重新听见外界的声音。

身体还有痛感,但似乎已经被身体慢慢适应。

只是不能大幅度地转身、坐起,否则就会被疼得直冒冷汗。

萧凤掀开被子,双脚踩在地上,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支撑着身体站立起来,他扶着案几,一点点迈开腿走路。脚底传来酥麻触感,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身体,他屈膝缓解不适,半晌总算可以继续。

太长时间没有走在地面,和新生儿蹒跚学步一样,走一步绊一下,还很虚弱,但萧凤依然笑了。

腿没有废,他能走。

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高兴。

只是刚走出门口,迎面的秋风吹得他咳嗽喷嚏起来,这身体竟是一点也受不了寒了。

有人很快靠近,萧凤扭头,果然是晏傀。

晏傀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像是心有余悸。

“外面凉。”

“你没再给我把针放回去吧?”

同时开口。

晏傀一愣,赶紧道:“没有,只是给你上了点药。很疼吗?”

两人面对面相视,萧凤突然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还好。”他说。

“去穿鞋,好吗?”晏傀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搀着温柔。

萧凤默默又走回去,在晏傀的注视下套好鞋袜,又披了件厚外衣,慢慢走出来。

晏傀跟在他身后,表面上漠不关心,实际眼睛一直余光瞥着他举动。

萧凤:“这是哪里?”

“医仙谷。”

萧凤站住了,回头:“我伤得很重?”

“有多重,说实话。”

晏傀还是没说,让萧凤失望的结果他已经领教过一次,哪怕被他记恨也好,他不想再经历那晚的事情。

萧凤瞪他一会,突然转了方向,加快脚步走向土路对着的另一栋屋子。

医仙谷主人应当在不远处,晏傀既然有能力带他进入这里,想必其主人已经诊过他的身子了,撬不开晏傀的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