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傀右手软剑,左手手臂缠绕一条麻绳粗的毒蛇,徐徐吐着信子,金黄的眼眸子紧盯出手两位魔修。

“谁准你们动我的人了。”

晏傀唇瓣微动,薄凉话语轻飘飘在此空地,明明站着几人,却鸦雀无声。

在萧凤看不见的另一面,众人脸色惨白,路过几人退到远处,佯装无事发生,而动手闹事的两位魔修,定在原地不敢动。

那双猫眼上下前后看了看,一个手拿流星锤,自己为萧凤做的轮椅几乎被打成齑粉,另一个立在面前,若非自己及时出现,可能要了萧凤的命。

他拼死守住的,一条命。

软剑散发浓烈黑雾,郁气凝集成型,同尖锐的软刃环绕交缠,原本一米多长的软刃暴增成几米,可怖的长度如同巨蟒。

随后他抬手。

两名魔修见大事不妙,亦不顾场面场合,转身准备逃跑。

还没迈出两步,连流星锤都顾不上的魔修,被晏傀手臂上下来的黑蛇以闪电般的速度追上,黑蛇就像一枚箭在地上窜动,然后爬上魔修的脖子,将他碗口大的脖子缠紧了,两三圈的厚度,不断绞缩。

“咔”的一声颈椎断裂,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人成了一具歪脖子的尸体。

而动手伤了萧凤的人,被晏傀的软刃环绕躯干,两只眼睛暴突出来,大喊饶命。

晏傀的眼神一动不动,狠戾地看着在他眼中如蝼蚁的教徒。

他的虎口微微收紧,软剑便受到感应,猛地收紧!

侧面的刺长了三倍,直直戳入他的身体。

那人就跟个被捏爆的柿子一般,从四面八方溅出血来。

晏傀挡在萧凤面前,萧凤未沾染分毫。

他只听见两人的惨叫,和死去的挣扎。

而始作俑者甚至没有动过他的脚步。

萧凤低着头,两只手撑着地面,额头的汗滴到地上,印下一点印记,他呼吸都变轻了,此刻竟然有种窝囊的幻想,希望晏傀忘了身后的自己。

他竟然有些害怕晏傀了。

可是愿望终究是愿望,前面的人转身了,将他的下巴抬起。

他便不可避免地仰面看到晏傀。

那张脱俗的脸沾染血迹,戾气在眼底如野火燃烧,他的眼睛看着萧凤的眼,像是要将他也杀了。

萧凤往后一挣,又被抓住双手。

冷淡的声音,却让他头皮发麻。

晏傀的力气很大,没留给他躲闪的机会。他将萧凤拦腰扛起,尽量避开伤处,用灵力托着他的肋骨。

除此之外,再不温柔。

萧凤将从他肩上看,发现晏傀将他带到昙霄宫中心殿来,心里急躁起来,叫他将自己放下。

晏傀恍若未闻,继续走。

整个大殿都是阵法图腾,古法风物下教徒三两站立,口中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有白发苍苍肌肤松弛的老者在高处舞动拂尘传教,亦有黄发稚子在主殿两侧书架前翻阅古籍。

喧闹混乱的大殿,以一种近乎荒谬的和谐稳定存在。

但萧凤可以看到他们的欲望几乎成形,挂在头顶昭之于众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教徒会不择手段,不论老幼。

再看主殿身穿黑衣的众多教徒来来往往,没有一人看向自己。他不愿被人认出或误认为是晏傀见不得人的关系,将脸低得不能再低。

晏傀穿过偌大主殿,走向另一头长廊。

长廊空旷无人,脚步声有回音,穿堂风凉飕飕,有些阴冷。

萧凤再次抬头,发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透亮的石隧道尽头是一个大型法阵。

晏傀抱着他站在法阵上,被验明身份后,两人骤然被刺眼的光芒包裹,随即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