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谭清卡住。她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相信。

某一时刻她和慕时客的心情是一样的。

211是从一开始就陪着她的。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对它心生怀疑。

“我给不了你回答。”谭清摇头道。

“就像我不想去怀疑你们两个一样，我也不想去怀疑系统。”

“那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呢？”阮南问：“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南瓜，你也说了，只是猜测。”谭清扭头看着他的眼睛：“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你又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测？”这一点也是谭清不明白的。

阮南似乎在进这寺庙的那一天就开始不对起来。

变得不像他。

像是一个其他东西伪装的陌生人。

阮南十指插进发间，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什么，停顿一下，而后濒临崩溃吼道：“因为我的系统消失了！！”

谭清表情定格住。

阮南深呼吸一秒。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闭了闭眼继续说：“它消失了。在来到这的那天。”

“我一直以为它在休眠，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无论我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它就那么凭空不见了。”

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情都没做。带着他回家的唯一希望就那么离开了。

阮南眼眶酸涩。“既然我没说，慕时客没说。”

“当时在场的就只剩下系统。”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们三个也只是试验工具，打着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送我们回家的旗号，但事实是我们连他们的存在都弄不清楚……”

系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但他想回家，就只能依靠这些任务进度。

但现在，没了，全没了。

“南瓜…”谭清唇角绷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偏偏这时候，211说话了。

【他的系统叛变了。】

也没管谭清是什么反应，它缓缓道来：【所有的系统都是由主脑衍生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有本能支配我们给穿越者下发任务。】

【但日积月累，在达到一个足够长的时间段后，就会产生神智。】

【有了自主意识，就会思考，会思考，就会不忠。】

【万千小世界里叛变的系统很多，它们有的希望自己同小世界一起毁灭，有的妄图想杀死气运之子主宰世界……】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谭清没想到背后还能牵扯到一系列这种事情。

她看着丧失希望的阮南，沉默半晌还是选择把211的话转述给他。

“叛变？”阮南简直不可置信。“主脑不是创造了它们吗？为什么有人会背叛造物者？”

他摇摇头，“你的系统在撒谎。”

“谭清，它们不可信！”

211在谭清脑袋里大喊：【系统也是分好坏的好吗！我可是兢兢业业干了好几百年了，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主脑都夸我，你凭什么骂我！】

但很可惜，阮南听不到211的声音。

“都一样。”谭清捻着手指：“只要是有自我思想的，都会有七情六欲。”

有妄，就会陷入欲望的深渊。

或许是系统绑定的原因。

谭清有种直觉，211没有撒谎。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不消片刻门就被一把推开。慕时客微微气喘，但怎么也挡不住眼里的亮：“我就说！我就说系统不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