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维舟这么想着,捏紧球杆缓缓沿着杂草遍布的小路走上去。

这座工厂他知道,之前和这里的老板合作过,但是后面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生意做不下去了,自然而然就将场地废弃。

铁锈遍布,门栓上更是结了厚厚的一层,他一碰就掉了满地。

年久失修的铁门被拉开,发出巨大声响。

理所当然的,也惊了里面的人。

慕维舟侧身进门,里面立着的铁桶里燃着些火光,单做照明用,但空气里还是多了丝热度。

阮沐坐在桶后面的破旧沙发上,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

立领将她半个下巴藏住,一双皮质手套被扔在地上沾满灰尘。

看见他来,阮沐缓缓露出个笑容。

满打满算,他们只见过两次。

这是第二次。

但她似乎对他很熟悉。

抬起手晃了晃:“你好啊,慕总。”

慕维舟下意识皱眉,“我已经辞职很久了。”

“阮小姐叫错人了。”

“啊。”她手指戳了戳自己太阳穴,“是这样吗?那看来我记错了。”

说着又歪头弯起眼:“可能是和之前的记忆混了,毕竟有好几次你可是活到最后了呢。”

“你在说什么?”慕维舟四周环视了下,见只有她一个人,索性将防身用的高尔夫球杆随意扔在脚边。

毕竟殴打omega可不是一个Alpha该做的事情。

“阮小姐似乎脑子不太好。”

他走前两步,直接切入主题:“慕时客在哪?”

“谁?”阮沐并没有计较他骂自己脑子有病,“你小叔?”

然后看着慕维舟冷然的面色,轻轻开口,鲜艳的唇上下一碰,嘴角勾得灿烂:“他早就死了。”

慕维舟脚步一顿,心陡然跳了一下。

但随即看到她这副疯狂的样子,又松懈下来,脑子有病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况且,慕时客几个星期前还在某一页访谈上挂着,怎么可能死了,还早就。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犯法的吗?”他问。

“绑架在A市是最可耻的行为。”

他眼里黑沉沉的,阮沐却无所畏惧。“我绑架谁了?你小叔?”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然后打开取出根烟。

随意伸进燃着火焰的桶里点燃烟头。

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烟雾吐出来的时候,伴随着她漫不经心的声音:“我说了,他早就死了。”

“要我告诉你细节吗?”她又吸了一口,猩红的火光明亮,“被刀子捅死的,32刀。”

“够了!”慕维舟打断了她的胡扯。

“慕时客在哪!”

阮沐靠后去,也不在意破旧的沙发脏了她的新衣。

烟头被她用指尖掐灭,空气里的雾还没散尽。

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你有证据吗?证明我绑架他。”

慕维舟甩在她脚底下一个优盘:“你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

她用脚尖踢了两下,冷色的优盘在地面滑行一段距离。“就这个?”

阮沐抬头:“有慕时客的脸吗?”

“我带来的,明明是他啊。”她朝后面指了指,慕维舟顺着移去视线,赫然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假模特。

身量和慕时客过分相似。

他呆在原地。

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他脸色难看,攥紧拳头,“他到底在哪?”

她刚刚说的话,不是真的吧?

“我也不知道啊,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