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拉泽刚说没人会限制他自由,前提是“在这里”。他们把他强行带回阿坝,已经是限制他自由。
“是嘉措,是他不让我回去,对吗?”萧暮雨不愿提他的名字,但是嘉措唯一的代称就是“你哥”,比起这个,还是叫他的名字吧。
拉泽可以否认,可以告诉他真相,但那样他哥做的就都白费了。嘉措完全可以直接下安眠药给人绑回来,但这样做,萧暮雨回来后就会想要回去,他回去就还是会受伤。在法院判决下来的这六个月时间,在舆论四起的这一段时间,他留在这里需要一个原因。
萧暮雨以为的原因是:拉泽管店,洛登画画,嘉措是要锁住他!
嘉措想了个不算光明正大的原因,用最残忍的方式,单方面的压制,强行留下他。
拉泽再次回避了他的问题。只是宠溺地抱着他,给他讲好多藏族的小故事,萧暮雨沉默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他知道:拉泽听他哥的,他们都听嘉措的。他在短期内,恐怕回不去了。
九月的阿坝州不似六月那么闷热,萧暮雨推开窗,大口地呼吸空气。他看着远处的湖泊,看到飞鸟离去,他想:我要是有翅膀就好了。
这几天,他呆在拉泽屋里,在这住,在这吃饭,很少下楼。屋里的墙上按了个电视机,这是他消磨时间的唯一东西。他没见过嘉措,见过两次洛登,两次都没说话。
拉泽说是店里有问题,但几乎每天都在民宿里。他不在的时候洛登就会守在前台。天气转凉,萧暮雨想出门买两套衣服,但他没钱没手机。问洛登借?算了,找两件拉泽的对付穿吧。
他问拉泽要手机,拉泽说想做什么可以替他做。他想做什么呢?他想跟朋友聊聊天,想跟同学打打游戏,想问问家里好不好……这些都只能他来做,拉泽不能替他做。
萧暮雨浑浑噩噩地呆了不知多少天,头发有点儿长了,他想出去剪头发,刚迈出民宿门槛,洛登叫他:“去哪?”
这是近一个月,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剪头发。”
“我陪你去。”洛登坐在前台,他的手腕上放着个毛巾,他把毛巾仍桌子上,跟萧暮雨一起出门。
洛登带路,左拐右拐,拐进一个胡同里,然后又左拐又拐,拐进一间发廊。
萧暮雨怀疑他是在故意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