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眼珠子转了转:“如果我是他们,为抢值钱东西杀了人,抢到后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赶紧卖了换钱逃命啊,他们都是在工地卖力气的工人,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手里的余钱肯定不够花。”

方审打了个响指:“很有道理。”

案件研讨到这里,原本密布的疑云似乎消散不少,赵语自告奋勇:“方组,我带一队人查查临江市的玉石交易市场,古玩市场以及典当行这类地方。”

方审点头同意了,又说:“我带一队人去魏氏兄弟的老家探探,云衿老秦,你俩留下审讯吧。”

各项任务安排完毕,众人又投入到新一天的紧张工作中,谢云衿更是水都没喝上一口,直接就进了审讯室。

随后,顾青松时隔一天之后被带进了这个地方,他神情有些萎靡,双手被要求伸出来摆放在面前的扶手板上,紧接着“咔嚓”一声金属脆响。扶手板旁边的钥匙孔与锁扣通过锁舌连接起来,顾青松被牢牢控制在审讯椅上。

坐好之后,顾青松整个人开始陷入一种惶恐不安的状态。

而谢云衿静静打量着他,面对她的注视,顾青松真的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他在短短两分钟内连咽五次口水,眼神也飘忽不定。

可谢云衿却像一只暗夜中蛰伏的猎豹,她沉默着,目光幽暗深不见底,以自信姿态打量猎物静待出击。

随后,她开了口:“顾青松,昨天休息了一天,过得怎么样?”

谢云衿虽是问话,可语气冷得像冰,听得顾青松生生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秦海明和煦笑着起身到了他身边,宽厚手掌伸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顾青松不受控制的身体颤抖,语气也更加温柔:“小伙子,你太紧张了,叔叔跟你讲,不这么紧张的,放轻松些。”

身处气氛压迫的审讯室内,面前还坐着个让他感觉压迫的人,顾青松心里藏着很多事不敢说,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但秦海明轻柔的安抚话语让他很受用,顾青松似乎感受到了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看向秦海明的目光充满祈求,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又嗓音发抖着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谢云衿双臂环抱冷嗤一声:“走,你还想走?背负着杀人的嫌疑,你走得掉吗?”

但下一秒,秦海明躬下身来,与惶恐的顾青松四目相对,依旧出声安慰他:“能走的能走的,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查明了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就可以走了。”

秦海明说完往谢云衿的方向看了一眼,谢云衿会意,继续施加压力,拍桌讲道:“老秦,你和他废话什么?这小子频频撒谎,嘴巴里面一句真话没有。”

秦海明将姿态放得更低,手掌放在顾青松脖颈后面轻轻将他的脸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如一个父亲般语重心长般讲道:“小伙子,今天有几句话,我一定得同你讲讲,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废话。”

顾青松盯着眼前的男人,怔怔点点头。

秦海明神色惋惜地看着他:“小伙子,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你的工友,有两个都遇害了。”

他话音刚落,顾青松手指骤然捏紧,瞪大双眼惊悸地问:“谁遇害了?”

“张兴亮,李自强,都遇害了,现场都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绣着开即死的布娃娃,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啊。”秦海明的语调放得更轻,“我听说你才十八岁,叔叔真的很心疼你,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未来的路还很长,老实交代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我们最后解除了嫌疑放你出去,你能确保你不是下一个遇害的人吗?”

顾青松恐慌得上下牙齿开始打颤。

看准时机,谢云衿再次厉声道:“老秦,我看他是不会说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