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她眉目沉沉,掏出一个透明物证袋, 将浸湿纸巾封存进去, 刚做完, 江暄也带好鞋套手套走了进来,她在谢云衿身边蹲下来,目光首先落到了那个造型吊诡的布娃娃上。
“开即死,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谢云衿歪头看着那个那三个字,“开即死,感觉像一种警告?”
江暄顺着她的话继续嘀咕:“开门即会死?开窗即会死?”
还是开什么其他的东西会死?
两人对视许久,眉目间都是不解,很快,他俩默契地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僵持
谢云衿站起身来打量这个廉租房内的环境,江暄则维持着蹲下来的动作,不过视线从谢云衿身上挪开,又定格在张兴亮的手指上。
他凑下来看了几眼,很笃定地说道:“这布娃娃是他死前抓在手里的。”
谢云衿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江暄眸眼如钩,伸手试图掰弄张新亮的手指,但他抓得抓得非常紧。
他抬抬下巴示意谢云衿:“看到没有?掰不开,这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尸僵,法医学上称为尸体痉挛。”
尸体痉挛这个概念谢云衿倒是听说过,而人在剧烈挣扎或者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最容易发生尸体痉挛,是指尸体肌肉僵硬紧绷。
但为什么?
张新亮死前手里会抓住这样一个布娃娃呢?
这个布娃娃和凶手以及他的死又有没有关系呢?
太多疑点,就像细线乱缠成一团。
既找不着线头,也无从解开。
没办法。
谢云衿只能继续在这个房子里搜寻蛛丝马迹,兴许真相的“线头”就藏身于此。
廉租房环境简陋陈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一个衣柜,一张凳子,就是这房间里的所有家具。
家具虽不多,整个房子却乱糟糟的,床头贴着位裸体美女的图片,床单被罩被扔在地下,地上分布着好些杂乱无章的血鞋印,衣柜抽屉的门都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也胡乱横陈,像在不久之前被什么人翻找过。
谢云衿搜寻的目光往上。
墙壁泛黄,屋子里洋溢着淡淡潮湿霉微,天花板上还有好几处黑斑,附着在上面,像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隐藏着不可见人的罪恶。
谢云衿的视线在房子里一寸一寸仔细逡巡着。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接着一阵,很快,技术科的几人先后到达门口,华铭端着台摄像机气喘吁吁刚站定,这满屋子的血映入眼帘,惊得他卧槽一声,同时,自言自语道:“这现场真够惨烈的。”
谢云衿冲他挥挥手:“别愣着了,赶紧进来拍照留证吧!”
“马上马上。”
华铭咽咽口水,鞋套一穿,扛着长/枪短炮进来,咔嚓咔嚓一顿拍,闪光灯闪得晃眼。
等他拍完,黄缘这几个负责物证鉴定的技术员才来,他们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提取地上的血鞋印。
而不远处,江暄正双臂环抱看着墙壁上的一行血迹,与此同时,他还在疯狂头脑风暴试图还原张兴亮遇害时的场景。
凶手与死者是什么站姿?
凶手是如何将那柄尖刀插入死者的胸口?
一遍一遍,脑中在不停地模拟推翻,再模拟再推翻。
此举极度费脑,因此,脑中模拟复原只进行到三分之一时,江暄便疲惫了,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曲起粗砺的食指,用指骨坚硬处刺激着太阳穴,使自己保持兴奋状态。
不多会,袁新袁也提着两个刑事勘查箱匆匆赶到了现场。
袁新元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