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一直响起,让谢云衿的思绪滞了几秒,她视线往前,看到粗糙突然在顶楼围栏角落里发现了一小块不明物质,黑色的,想必昨晚地面剧烈燃烧的汽油未曾波及到它。
谢云衿捻起来看了看,很轻,不是石头,条状的,长度大概在1到2厘米,有点湿,边缘线条很规则,也不像动物粪便,像是人工产品,她将之放到鼻子下轻闻,有特殊气味,是香味,很淡很熟悉,是未燃完的
蚊香。
常见的廉价驱蚊产品。
谢云衿抬眼:“给我物证袋。”
江暄站在铁门旁,敛眉平静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
她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力度,如沉重的鼓点一般敲击江暄沉寂的心。
依旧是让他极度不淡定的熟悉感,如昨晚一般。
而这头,谢云衿已经接过了罗宇超递过来的物证袋,将之扔进封好起了身。
她终于转了身,眼睛直视正前方的男人,神情从容不迫。
而江暄眸光汇聚到一点之上,到这时,他才终于看清了这女子的真面目。
像,太像了。
分明是一个人的长相!
她五官生得清伦英气,却并非是时下流行的美。她不白皙,皮肤上也有瑕疵,双颊边分布着些许因日照风吹留下的雀斑;她不细瘦,身材却匀称有力,手臂和长裤包裹下腿上都有因刻苦训练留下的肌肉,她没有化妆,脱离了脂粉与红唇,却更能彰显轮廓的英挺出众。
声音像五官像,只是穿衣打扮神情动作完全不同。
江暄印象中的那个人,叛逆乖张,张扬爱笑,脸上妆容精致,当年活脱脱就是个不良少女。
可眼前这个人,休闲便服,未施粉黛,眸光锐利,是动作利落行事谨慎的刑侦队外勤科二组组长。
说实话,尽管长得如此相似,江暄还是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正当他混乱之际,谢云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脸上没有表情,摘下手套伸手过来,声音也不卑不亢:“我是谢云衿,外勤科。”
谢云衿。
他心里默念一遍。
昨晚初听此名时江暄就觉得耳熟,连夜拜托熟人调查,意外发现,这人竟然也在云澧区刑侦支队工作,因此,对于今天的见面,江暄并不感觉意外。
江暄低头看着她的手指,修长圆润,指尖在日光照耀下似在跳跃发光。
江暄看了许久,看得入迷,终于理智战胜情感,他轻咳一声,极力拉回思绪,手握上她的,凉意传来,江暄神情极力保持波澜无惊。
“我是江暄,法医科。”
“你好。”
“你也好。”
两人分明只说了只言片语,甚至连眼神都很少交汇,可就是这短暂的寒暄,让旁边看着的罗宇超生出了些异样感觉,直觉他们应该不是初见这样简单。
为此,罗宇超还颇为疑惑地发问:“谢组长,你和江法医是认识吗?”
谢云衿抽回手:“不认识。”
“不认识”这三个字冷漠迅速地撇清关系,莫名让江暄心底不悦。
镜片后的目光冷沉深邃,英俊面容上却浮出一抹玩味笑容,似要通过眼前这张相似面皮看破她隐藏的内心。
江暄明明内里翻江倒海极度不淡定,声音却慵慵懒懒,话里似乎还有些调戏意味:“不认识?我怎么觉得谢组长很像我的女朋友?”
一听此话,罗宇超惊掉下巴。
这……撩人也这么大张旗鼓的吗?工作时间,众目睽睽之下!
罗宇超摆摆头,心理活动丰富多彩:新来的法医还是太年轻啊,就知道看脸行事,在刑侦支队找对象,光看脸行吗?也不打听打听谢云衿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