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到这里,谢云衿也提出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死者尸检结果表明被性侵过,蒋舒曼一个女人显然无法做到,难道侯舜真的参与了,他和蒋舒曼合谋,杀了另一个女人?故意留下明显证据为他顶罪?可审讯室外我观察他的表情,又不像撒了谎。”

谢云衿的猜测越来越大胆,江暄也蹙起眉头:“如果侯舜和蒋舒真的曼合伙杀人,那死者是谁呢?”

“外勤科在走访排查时发现,蒋舒曼名下有许多借款,另外,她有个带走拆迁巨款的好友,叫陈娟,目前下落不明。”

“你怀疑死者是陈娟,蒋舒曼图财杀人?”

“嗯。”谢云衿语调淡淡,“但只是怀疑而已,不过不难证明,明天我申请搜查证,让陈娟丈夫尤勇谋配合一下,在他家里找下陈娟的头发皮屑之类的带回来检验对比便知。”

江暄眼眸敛起,语气疑惑着问道:“我其实不是很明白谢组大半夜来案发现场的目的,按照常理来说,直接去陈娟家不是更省事。”

“话是这样没错,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一点想要立刻证明。”

“什么?”

谢云衿往浴室方向走,同时一字一顿:“我不相信,一个人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痕迹能完全清理干净,有一个地方,藏得足够隐秘,我猜他肯定忘记了。”

“哪里?”

话音落下,谢云衿顿住,同时转过头来,语气扬起:“答案就在这里。”

江暄环顾这间小浴室,里面没有洗脸台,靠窗那侧是一个小浴缸,里侧是一个淋浴台,他借着微弱的手机灯光视线缓缓往下,在谢云衿脚边停驻了目光,思忖了几秒,然后顿时了然。

江暄唇角勾起弧度,声音透着快意,他想到很久之前观察谢云衿在走廊摆弄蚊香时和罗宇超说的话。

注意细节。

“排水口?”

“嗯。”

江暄扬眉,笑着说道:“我没有想到谢组对细节分析这样鞭辟入里。”

谢云衿轻哼一声:“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

她说完麻利蹲下来,打开排水口的镂空铁制盖板,下方是一根通向下水道的管道,里面漆黑无比,手电筒的光只勉强照亮管口。

女人,尤其是蒋舒曼那样的长发女人,头发便是最容易留下的痕迹,而排水口管道内壁,一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谢云衿从兜里掏出个物证袋,正欲伸手往管道口探去,却被江暄紧紧握住手腕阻止。

谢云衿不悦问道:“做什么?”

江暄没说话,却往她手中塞了个镊子。

“用这个吧。”

两人咫尺之距,房中又寂静,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没由来的,她心中泛起些细微涟漪,没拒绝这个称手工具,躬身下去开始认真取证,而江暄举起手机替她照明,以便她的工作能够顺利进行。

有了镊子,取证果然顺利不少,谢云衿从管道内壁夹取出几根粘连附着的毛发将之放进物证袋。

取证完,谢云衿将镊子递回去,随口说了句:“没想到你竟然随身带这玩意儿,职业病啊。”

江暄轻笑:“你没想到的事情也多着。”

谢云衿神情冷冷清清,却轻声嘀咕了句:“学人精。”

明明是在吐槽他,江暄心情却意外地好。

收拾妥当回到车上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谢云衿这几日来连轴转,回车里刚坐下,一股倦意从大脑神经飞速往下渗到皮肤肌理。

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身体也疲累不堪似要散架,将封好的物证袋拍上江暄胸膛:“这个给你,回去验验,验出来告诉我结果。”

江暄拿过物证袋时她的手还没收回,触碰到她的指端,江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