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人坚持,“要的,你不要,我心里不安啊,要的,要的!”他说着拉开抽屉数起零钱来。
谢云衿拧开瓶盖,昂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随意往旁边一瞥,目光突然在小卖部用于糊墙的一张旧报纸上停驻。
她瞳孔骤然紧缩,手也不受控制地触摸上去,只见上面刺眼的大标题明晃晃印着
花季少女,瓦斯爆炸,弑父后跳江为那般?
谢云衿直愣愣地盯着报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铅字似乎变成一个个小毒虫猛地往她眼珠子里冲。
倏然,谢云衿挪开视线,手也阻止了老人数钱的动作:“老爷子,不用数了。”
老人眼里闪着疑惑:“可我要找你零钱的啊……”
她又偏过头,目光定格在这张泛黄得能摸出齑粉的报纸,唇角弯起弧度:“剩下的钱,就当我买这份旧报纸了,您看成吗?”
老人有些不可置信:“这……这报纸是贴墙用的,不值钱啊。”
“没事,”谢云衿语气轻松,“我这个人有个收藏习惯,喜欢收藏这些旧报纸,这期我正好没有。”
老人这才收起找零的手,替她拿了把小刀:“姑娘,你要喜欢就弄。”
谢云衿接过这把水果刀,手指稍微转动刀柄当利刃处对准报纸,她眼中泛着寒光,三下两除二将这份旧报纸从墙壁上分离下来,只不过报纸的下半部分糊了其他报纸,年代久远粘连一起,只能一同弄下来了。
做完这一切后,谢云衿将水果刀放在收银台:“谢了。”
报纸太脆弱,谢云衿没卷没折,单手拿着一角出了门。
这份报纸,她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谢云衿视线沉下,里面似有无数疑云翻涌,当她走到刑侦支队等待的车前时,又全都消失殆尽。
“谢组,你买瓶水怎么去了这么久?”
谢云衿麻利坐上副驾驶位:“没什么,刚刚和店主聊了会天。”
“你手上拿的什么?”
谢云衿神情波澜不惊,随便搪塞过去了:“没什么,刚刚路过电线杆,从上面撕下来的牛皮藓广告。”
罗宇超嘿嘿笑:“谢组,广告上不会印着重金求子吧。”
谢云衿稍微偏头顺着他的话:“还是你聪明。”
她沉了沉眼,视线投向窗外,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侯舜那出租屋里有什么发现?”
一说到这个,罗宇超就来劲了:“发现可多了,那小子就是个猥亵男,偷拍狂魔,房间里贴满了偷拍照,床下还藏着个用于偷窥的望远镜,真变态,老秦和大丛他们还在那小子房里清点罪证呢。”
谢云衿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快开车吧。”
“得嘞。”
马不停蹄赶回刑侦支队,侯舜已经被押进讯问室了,只不过罪证还没清点完,审讯工作自然也没开始。
忙碌了一个早晨,时间才刚过早七点半,谢云衿半身的力气却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她将带回来的报纸锁进了抽屉,慢腾腾走到窗前,身体疲惫地倚靠上去。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大江穿过临江市,自西向东奔腾不息,轮渡驶过,笛声鸣笛声悠长辽远,零星散落着的几条小船在冰冷江水里摇摇晃晃,对面,高楼大厦外墙玻璃焕然发亮,明晃晃的日光洒下,在谢云衿眼前反射出层叠的光晕。
她眯起眼,突然感觉到了手掌处传来的痛感,谢云衿低头,这才发现手掌不知何时何地擦伤了,此时皮肉绽开,伤口处还混杂着砂石。
谢云衿回忆了下,觉得应该是攀爬围墙时擦伤的,只不过开始忙着逮人,见着那份报纸后又晃神了很多,所以一直没能感觉到痛意。
她转身来,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