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两边,确实没见着人,思忖几秒,谢云衿脚步加快朝储俪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弯下腰来似乎是要解绳子,可是下一秒,谢云衿眼神带凛,突然一记回旋踢,踢得身后那人趔趄倒地,手中扬起的尖刀也掉落地面,声响清脆。
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痛苦闷哼的杨殊宁,又转身回来,狠狠扼住储俪挥来尖刀的手腕。
谢云衿皱一点眉手下就用一分力,储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娇弱得很,哪能承受得了谢云衿的力道,很快疼得叫出声来,手上的刀也掉落地面。谢云衿松开她的手,储俪疼得后退三步紧靠墙壁。
“戏演得太拙劣了。”
谢云衿将储俪掉落的那把刀子踢远,看了看她:“绳子没绑紧,脸上伤口假,还有你说的话,全都暴露了,他约我四十分钟到,不到就撕票,我来了他人出去了?你觉得我会信?”
她又望向地上的杨殊宁:“还有你,这仓库空空旷旷,除了那几个集装箱,能躲的就这门后,你不在门后能在哪?总不能从集装箱跳出来吧,还躲后面偷袭我,真有你的。”
谢云衿用手指抵了抵耳机:“方审,你到了没?人我制伏了,赶紧过来吧。”
话还没讲完,杨殊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握紧地面尖刀,掀开旁边的铁皮箱,从里面拎出个头。
人没死,气息奄奄鼻青脸肿的,谢云衿辨认了很久才认出:“高纯?”
惨痛的呜咽声回应了谢云衿,确实是他。
“你……”谢云衿感觉自己太阳穴有点疼,“你怎么在这里?”
杨殊宁将刀架在高纯的伤痕累累的脖子上,笑得猖狂:“他这个蠢货,竟然想绑架我,想从我这里问到真相,他想报仇,还想帮你报仇,你说说好不好笑?”
“高纯你……”谢云衿语塞。
杨殊宁的刀尖晃了晃,指挥谢云衿:“我没杀得了你,杀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别动,你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谢云衿眉心拧紧:“杨殊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殊宁情绪突然激动,脸孔也狰狞起来:“我想干什么?我的妹妹被你毁了,我的事业也没了,我的人生都完了,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想要你的命!”
谢云衿冷嗤:“你的妹妹不是被我毁的,是她自己杀了人走错了路,你的事业?你有事业吗?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你抛弃职业道德换来的,你应该想过会有这一天。”
“霍如不该死吗?”
“或许在你们兄妹眼里,霍如的确该死,但是杀人就是杀人,法律就是法律,她再该死,也不是你们兄妹能审判的,”谢云衿虽然在说话,脑子里却在盘算如何救出高纯,她润了润嗓子,“杨殊宁,你以前是记者,对于这些你心里不会不明白,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话音还未落,身后的储俪从墙边摸了根木棒往谢云衿的头挥舞过来。
谢云衿一边和杨殊宁周旋,一边想着救高纯,忽略了储俪的举动。
头部挨了这结实一棒,剧痛袭来。
谢云衿神情阴鸷,忍着痛意用手接过了储俪的第二棒,她抢过这根木棒狠戳她的胸口,接着看准时机将之往杨殊宁脸上投掷过去。
伴随杨殊宁痛苦的哀嚎,方审带着人终于赶到。
谢云衿感觉脑子晕晕沉沉,摸了下刚刚被储俪袭击过的地方,手掌覆满鲜血。
她眼前一黑,双腿没有力气,身体直愣愣往后倒去
没倒地上,江暄冲进来及时接住了她。
他将他的酒酒打横抱起,汩汩流出的鲜血刺痛了江暄的双眼。
他抱着徐酒酒,急匆匆往外跑。
“酒酒,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