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酒的指尖有些僵硬有些麻木, 她怔了一下, 低着的头慢慢抬起，双眸平静冷淡地注视前方。

“霍如失踪之前，确实约了我。”她看到方审的眉轻轻皱起，继续开口，“我也赴了约，但是，我没能见到她本人，我记得那天是2010年5月……”

徐酒酒全程面无表情，语调很舒缓，依照记忆将赴约霍如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复原一遍。

听完，方审的眉皱得更深，他身体战术性后仰一下，抱着双臂问道：“这么说，你并没有见到霍如最后一面。”

“嗯，我见到的是杨姝岑。”

“临江中学那个‘仓库’还在吗？”

徐酒酒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你们应该尽快过去勘察一下。”

秦海明又接过话茬：“你说你是和杨姝岑一起离开的？”

“没错。”徐酒酒又补充，“不过现在这些只是我的一面之词，我建议尽快找杨姝岑过来和我对峙……”她已经习惯性地说了后续流程。

方审轻咳一声打断她：“嗯，我们会有安排的，行，那个云衿……徐酒酒！就到这里吧。”

审讯结束，录像关闭，徐酒酒被带出门去。

江暄在走廊尽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眶染了些热意。

这么多年了，被时间和记忆尘封的名字，终于重新与她的生命纠缠在一起。

往前走着，徐酒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下意识转头往后看去，和江暄目光相交。

徐酒酒歪嘴冲江暄笑了一下，笑得随性，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神情鲜活，与记忆中那个乖张放肆的女孩如出一辙。

江暄欣慰地抿了抿嘴。

很快，徐酒酒转过头去，坚定地继续向前，背影坦荡潇洒。

在得到徐酒酒的证词后，方审和何繁忠简短商议后很快做出安排，兵分两路，由秦海明带人赴临江中学小树林中的“仓库”实地勘察，赵语则调查了一下杨姝岑的行踪，得知她就在今日在本市电视台参加节目后立刻带人前往。

临江电视台。

后台休息室。

节目录制快开始了，大明星舒岑正在做妆造，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小助理在小心翼翼替她捶背，化妆师则动作轻轻地在她双颊打着细粉，突然，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推开化妆师的手转头狠狠剜了小助理一眼：“锤重了！”

小助理吓得后退一步，卑躬屈膝连连道歉，舒岑火来了，妆也不肯继续化，陪同的工作人员有些着急，试探性地出声提醒：“舒老师，节目快开始了。”

舒岑耍了脾气，双臂一抱：“不录了。”

工作人员一听这话，吓得惊慌失措：“舒老师，这不录了可不行，咱们没法跟领导交代，更没法跟观众和粉丝们交代……”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被粗暴推开，舒岑又想发火，转头一看，美丽脸庞上的怒意凝固了。

只见三两个警服穿着的男女站在门口，为首的舒岑看着很眼熟，是之前做笔录时和她闹得很不愉快的那位赵警官。

赵语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众星捧月的舒岑，她快步走过去，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甩动。

“杨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舒岑看到赵语，脸上神情不太耐烦得很，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宋翎的事情我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又来找我，你们是不是没完了？”

赵语站在舒岑左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精致的上半张脸：“杨小姐，我们这次不是为宋翎的案子来的，是有一起新的案子需要您的配合。”

“什么新案子？”

赵语眉眼压了压，“一起受害人失踪多年的死亡案件，不知道杨小姐认不认识这个人，”她说着从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