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衿很快收敛了情绪,偏头过来,给了何繁忠一个坚定的笑容:“我会保证安全,放心吧,何叔叔。”
两人现在似乎不是上下级,何繁忠不是她的领导,她也不是何繁忠的下属,而是叔叔对侄女最纯粹的叮嘱。
他们相视一眼,谢云衿正了正神,抬腿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出来看见江暄,他正坐在走廊上的长凳上,整个人被疲倦侵袭,懒懒地倚靠在椅背上,手臂压上双眸。
谢云衿想走过去,突然想到什么,转身下了楼。
她回了趟办公室,取了毛巾和冰块,慢腾腾走到江暄身边的长凳上坐下,伸手撩开他额前细碎的黑发,刚刚他的额头狠磕上方向盘,此时红肿一片。
江暄实在困顿,没能睁眼,却条件反射般精准无误抓住了她撩自己头发的手,抓住了捏紧了迟迟不肯松开,撷取住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背,贪恋着她身上的温度。
两人历经长久的分别,还屡次在鬼门关前打转,熬过了生离,挺过了死别,才能得到这短暂的安宁时刻,来之不易,因此,他不愿意松手。
谢云衿只觉得此时的江暄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安静的时候呆在主人脚下,闹腾起来了又绕着主人的小腿肚不停打转。
谢云衿轻轻弯唇,脸上漾出淡淡的愉快笑容,她压低声音:“松开一下。”
江暄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抓住不放。
谢云衿的声音更加低,脸凑过来,唇中呵出热气,像电流般淌过江暄的脉络纹理。
“乖。”
这种哄他的语气让江暄无比受用,他愈发肆意地蹭了蹭她的手背,这才松开来。
甫睁眼,便看着谢云衿坐起到他面前欺来,她居高临下,躬着身体,与他四目相对,与他呼吸相闻。
江暄轻咳一声:“做什么?”
江暄的神态更加困倦懒散,狭长的眸眼半睁着,他以为谢云衿要使坏,要像之前一样蛮横地吻过来,江暄也不动了,配合且期待地看着谢云衿。
谁知谢云衿一把薅开他的碎发,用包裹冰块的软毛巾轻轻敷在他额头上的血肿块上。
“你受伤了,冷敷一下,给你消肿。”
红肿的皮肤触及到冰块,疼痛的感觉突然明晰起来,江暄轻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困乏突然被一扫而光。
他看着谢云衿认真地给他冷敷,不禁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要……”
“以为我要什么?”
“没什么……”
谢云衿手上的动作很温柔,语气却带了佻薄:“以为我要吻你啊?”
被她一眼看穿,江暄也懒得否认,大大方方诚实点头:“嗯。”
“谁知道竟然不是。”他接了一句,语气里蕴藏着淡淡的失落。
谢云衿轻嗤一声,对他的诚实的回答不置可否,依旧在替他冷敷血肿处。
额头上的痛意很快被冰凉感淡化,江暄的疲乏再度袭来之际,冷敷结束,谢云衿将毛巾放置一旁,突然欺身上来吻住他的唇。
她吻技高超,辗转撩人,热气涌动,江暄也不甘示弱,左手抚摸上她的后颈,指腹在她光滑肌肤上轻轻摩挲,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深夜时分,走廊无人经过,也自然没人打扰这个长长的深吻,激烈又温柔,缠绵且缱绻,经历过生死,温存也显得更加可贵。
此时灯光与夜色暗昧相融,唇齿与气息亲密交缠,气息紊乱,欲念横生,快要失控,理智强行拉回。眼下不是能失控的时候。
深吻结束后,两人身体相依,一左一右坐在长椅上缓气许久,谢云衿她揽住江暄另一侧肩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意犹未尽道:“还想再来一次。”
不过没等她有再来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