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衿听到她说要叫电视台,轻笑一声, 她看着陈兰心拨号时狐假虎威的架势, 对宋翎的话更加笃定了。

“陈院长,您可要想清楚, 我们没搜查出什么还好,要是搜查出些什么, 叫媒体,叫电视台,您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方审则捡起地上的搜查证, 抬头:“陈院长, 还有, 您别开口闭口都是孩子,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不会打扰孩子们,您可别泼这脏水给我们。”他指了指旁边的楼,“根据我们调查,这是栋危楼,空置多年,里面可没孩子吧,我们就在这栋危楼里搜查。”

他没回头,往后做了个行动的手势,警员们动作迅速逼近危楼。

陈兰心情绪有些失控,她冲过来想阻拦,谢云衿赶紧伸手,对付这样年过半百的女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很快控制了她。

而那头,警员们已经破了锁,通往楼梯的铁门大开,灰尘扬起。

或许是得知自己再无力阻拦,陈兰心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墙边,疲惫松弛的眼皮往下耷拉,沉重地喘着气。

谢云衿招招手叫来赵语:“你在下面好好安抚陈院长的情绪。”

说是安抚,实为看牢,不让她逃走,也为了避免她轻生的情况发生。

赵语会意,立马上前来。

谢云衿松开陈兰心站起身来,定睛一眼,楼高十多米,灰白破败,门中楼梯只能看到个底,再往上看,仿佛通往黑暗。

江暄提着勘察箱:“上楼吧。”

谢云衿嗯了一声,抬腿往危楼的方向走去,很快到了楼梯下。

方审随手扔她鞋套口罩:“戴上,荒废这么多年,上面肯定灰尘多。”

谢云衿接过来。

穿戴完毕后,几人顺着楼梯往上爬,年代久远,又长时间没人居住,戴了口罩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与霉味,几人稍稍皱眉。

上了二楼,左右都是走廊,地面有些杂物,纸屑衣物都有,墙边还有黑色粒状物体,铺了满满一层,谢云衿弯腰下来辨认了一下,嗯,老鼠屎。

谢云衿拿出那张照片看了眼,又结合房子格局,从角度看,像是站在走廊外透过窗户玻璃拍的。

她浅思片刻,放下照片往前走去,通过窗户往里瞧,里面摆放着一些上下铺,似乎废弃前,这层都是孩子们的宿舍。

二层看完,谢云衿几人又往三楼走,一边走一边对比,在三楼最里侧一间房间外,谢云衿停住了脚步。

她双目微狭,眸中有洞察一切的敏捷,伸手推开紧闭的木门,瞬间,灰尘像受了惊吓般纷纷漂浮起来。

谢云衿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待尘土落地后才将手放下来,她眸光定定,聚焦于房间中。

与其他房间地板多多少少散落着垃圾衣物废弃木板子书本相比,这间房间就有些过分干净了,地面只有灰,没有杂物,看来是被精心清理过。

谢云衿神色冷沉,目光最终定格靠墙那个绿色台子上,又看了看手上照片,与照片中出现的台子一角颜色接近。

她走近端详这个台子,整体呈长方形,分段,应该能够调整形态,并不像个台球桌,反而像个手术台。

谢云衿眼皮掀开,用对讲机通知下面的法医科:“东西提上来,三楼左侧最里间。”

很快,对讲机里电流闪过收到。

一分钟不到,江暄几人带着监测器械与勘察箱爬了上来,方审还未进来,只在门口看了眼房间,便发出一句中气十足的评价:“嗬,真干净,这一看就是被清理过的。”

江暄甫一走进,目光便定格在了那张绿台子上,他将这张台子简单检查了下,干净得很,没看到任何血迹,随即冲身后的袁新元招招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