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狭起双目,愣愣盯住谢云衿的脸,喃喃道:“警官,你和我那个熟人,真的长得真的很像。”

谢云衿目光冷冷地晃了一眼舒岑,脸上神情波澜不惊:“我知道了舒小姐,这句话,你已经讲过好几次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掖紧身上披着的围巾,转身过去时秀气的柳叶眉稍还挂着疑惑,她心里藏着事,慢腾腾往来的方位走去。

谢云衿斜睨她的窈窕背影,眸眼里有隐晦的探究。

谢云衿知道,就像她对杨姝岑这个人充满疑惑一样,舒岑此刻也对她充满了疑惑,毕竟一个同去世之人长得如此想象的人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疑惑。

方审记录完毕,笔尖停驻,墨水在纸张上漾出一朵小小的花。

他也凑个头过来好奇地问道:“云衿,你到底和舒岑那熟人有多像啊,她一直念叨呢。”

谢云衿回答的语气很平淡:“不知道呢,可能真的很像吧。”

方审笑着摇摇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叫了下一个人继续询问了下去,只不过后续收获寥寥,最后,谢云衿又叫来了导演兼制片人陶振,询问他舒岑和宋翎闹矛盾后他是怎么解决的?

陶振颇为无奈地回答:“还能怎么解决,无非先拉住舒岑说宋翎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又拉住宋翎吐槽舒岑难伺候叫她不要放在心上,我能怎么办?只能是两面说好话呗。”

问询完毕,谢云衿与方审分工合作,一个去检查宋翎死前入住的酒店房间以及调取酒店监控,一个拷贝了宋翎案发前拍摄最后一天现场的录制视频,从中午忙到晚上,技术科和外勤科的搜证工作也陆续完成,方审大手一挥:“收队吧。”

一整天的忙碌,刑侦支队中午又只简单吃了些盒饭应付,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因此众人归队的第一件事便是奔向食堂饱腹一顿。

可谢云衿却没有任何胃口,一回刑侦支队,她就直奔法医实验室。

推开门,谢云衿做了下心理准备,这才缓慢地抬腿走进去。

解剖台上女子的尸检工作已经完成,她还是紧闭双目,脸孔愈发可怖,一张白布从脖至脚盖上去,堪堪维护住她死后的尊严。

谢云衿的心脏像粘连无数根细线,有股力量在狠狠撕扯着,扯得她痛意横生,谢云衿这一辈子送走过不少人,有父母,有同僚,有受害者,可却从未送过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