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热度,用现在的词来说,叫博流量,对于这些媒体来说,关注度同时意味着利益和名气,没有哪个传媒工作者是不喜欢热度的,所以,没有底线的人为了热度,摒弃职业道德的事数不胜举。”
“这篇报道先用纵火弑父跳江这些极具冲击力的词语吸引人的关注,正文中又通篇用了疑似可能好像这些词,我能看出这篇报道并不具备真实性,但大众是不会细思其中的弯绕,三言两语就被带偏太正常不过了,再三人成虎,假的也能成真的。”
这也是他当年费尽心力买这期报纸不想让其流传的原因之一。
“这篇报道出来后,很快,与之雷同的内容开始席卷,后来之事便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他的回答有理有据,若谢云衿不是亲历者的话,很可能也会这样想,但……
“没这么简单。”
江暄面露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的那通电话?”
“记得。”他刻骨铭心。
“我说那是一通求救电话的原因是,我当时正在被人追杀。”
江暄瞳孔收紧:“追杀?”
“嗯。”她语调沉重,“那天晚上我回家,黑灯瞎火,我爸已经遇害了,但杀他之人并未离开,而是在我家楼上翻找着什么,他们带了枪,不是普通人,后来追我出来想灭口,追到了大桥上,但同时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还有另外一个人从桥的另一边出现挡住我的去路,衣袖下藏着刀,好像和之前追我的并非同一拨人,我当时下意识就想打电话给你,后来又想报警,但无论打给谁,时间上都是来不及的,所以跳下去,是我唯一可能生还的机会。”
“所以我赌了,也赌赢了。”她目光坚定,又将话题引到报纸上来,“这篇报道太有针对性了,首先,把纵火弑父安到我的头上,完美掩饰了真凶另有其人,其次,合理化了我跳江的原由,是畏罪自杀,并且,这篇报道也掺杂了一些真实内容,比如我的叛逆,比如我和我父亲关系不好经常吵架,最后,他笃定我跳下去一定死了,死无对证,只是没想到我命大。”
江暄静静聆听,只感觉呼吸都不畅快了。
“如果真是不到24小时报纸便发行,”谢云衿沉吟几秒后再度开口:“太快了,当时起火时间是是5月24号晚上10点左右,得了解火灾情况,得了解我基本的家庭情况,还得添油加醋编造这些内容,到发行,时间上非常紧迫,而报纸每期发行都有诸如采稿写稿审稿定稿印刷等繁琐流程,这么短的时间出,除非这期报纸从写稿开始就处处绿灯。”
谢云衿看着报道最后那行小字,再次念出这个名字:“杨殊宁。”
“这个人之前和你或者叔叔有过接触吗?”
“我和他是肯定没有过接触的,但和我爸……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