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泽普说着又挺直背脊,破罐子破摔似地讲道:“东西都是我放进去的,张兴亮也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再问了。”
谢云衿沉默几秒,双眼微微狭起,直接拆穿他的谎言:“东西不是你放的,人也不是你杀的。”
蔡泽普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将罪责全揽自己身上:“都是我干的,你们把我关起来吧,枪毙吧,我全都招了。”
“不可能是你。”谢云衿拿起手里的报告瞥了一眼,“你可能不知道,张兴亮死亡当天,我们警方的车就停在楼下,正对着张兴亮家的楼道,没拍到你的身影,反倒拍到了”
谢云衿没将话说完,方审会意,将一张照片放在蔡泽普桌上:“拍到了这个神似你妻子熊娣的身影,你辨辩,是她没错吧。”
蔡泽普着急了,伸手猛地将桌上照片撕碎:“我都说了,是我一个人干的!”
“并且,李自强身亡当天,你已经在我们刑侦支队了,如何还潜入他的家中呢?”谢云衿神情淡漠再度开口,“你那个所谓的做玉石生意的朋友的账号也是她在操作,那两个布娃娃,也是她制作的,没错吧?”
证据一一摆出,蔡泽普再无力辩驳,只说:“是我让她干的,她是个农村妇女,只读过小学,没什么文化的,都是我指使的,那天她去张兴亮租房内,见他没有死透,于是我教她戴上手套,教她湿纸巾浸湿放张兴亮鼻子上憋死他……”
审讯完蔡泽普,方审立即动身打算对熊娣进行抓捕,而谢云衿则走出门来沉默了许久。
她心痛她唏嘘她憎恶她感慨。心痛鲜活生命的逝去,唏嘘国内教育对于性知识的缺失,憎恶张兴亮的色胆包天的行径,感慨在这几起案件中所展现出人性贪婪的丑恶。
她慢腾腾走到窗边,眺望奔腾不止的大江,时间向前四季更迭,它却始终自西向东永不停歇。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了自己身旁。
他的到来让谢云衿心情稍微缓和了些,虽然她面色还是那般平静无波。
谢云衿偏头抬眼问:“烧退了,病好了?”
江暄眼中笑意更深,他咳嗽几声:“烧是退了,病好了一半,只是还有些咳嗽。”
谢云衿轻轻“嗯”了一声,看着远处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开口:“蔡泽普都交代了。”
“对,刚刚在监控室,我观摩了了全程,只是没有想到,案件的起因,竟然这样让人唏嘘。”缓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其实刚刚在你们审讯的期间,李自强和张兴亮的家属也过来认尸了,就在支队门口,互相搀扶着哭得撕心裂肺。”
在刑侦支队工作,谢云衿真的早已看惯了死亡,但若是遇到命案家属悲戚的哭声,她却也做不到心如止水,这也是她不愿与家属打交道的缘故。
至亲逝去,她也曾经两度经历,对这种感觉,谢云衿刻骨铭心。
她垂下眼眸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不再细想,随后调整好状态,突然转头对江暄说:“我休明后两天。”
江暄轻轻弯起唇角:“谢组是想约我……”
谢云衿嗯了一声,直接了当:“一起去一个地方?”
江暄挑眉:“什么地方?”
谢云衿没问答,而是反问:“你见过什么明星吗?”
江暄不假思索:“见过啊。”
“近距离?”
“见过,以前咱们在学校,不是经常见着杨姝岑吗?”他语气漫不经心,“毕竟她现在这么红。”
听到她的名字,谢云衿心里咯噔一下,接着说道:“这次很有可能再次见到她。”
“再见到她?”江暄一脸错愕,“谢组是什么意思?”
谢云衿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