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摊开,发现是两张,他快速浏览完又递给谢云衿,又看起另外一张来。

而谢云衿缓慢呼吸着,聚精会神读了下去。

6月17日。今天放假,我来宿舍找老爸,走进来好大一股酒气,地上全是酒瓶烟头,脏兮兮的,几个哥哥在床上睡觉,老爸不在宿舍,张叔叔让我去里面等他,我坐在老爸的床边,张叔叔又突然凑过来和我说话,满嘴酒味,我不喜欢就挪远了些,他又凑过来笑眯眯和我讲话,我很讨厌,准备去宿舍外面,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把我压在床上亲我撕扯我的衣服,我很害怕地大吼大叫,可宿舍里面那么多人,可没一个人帮助我,他们难道什么都没听到吗?还是听到了假装没听到呢?那个恶心的叔叔就像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亲我的时候嘴里好大一股臭味,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跑了出去,想到他将我压住亲我,心里就泛起酸水,真的太恶心了!

看完,方审又递过来另外一张。

8月17日。距离第一次来大姨妈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为什么大姨妈一直没有再来了呢,听说一直不来大姨妈就说明怀孕了,我会不会也怀孕了呢?是不是4月份在老爸宿舍被恶心的人亲了导致的呢,可我明明在网上查了,那样不会怀孕啊,为什么就是一直不来呢,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应该会被村里的人笑死吧,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开除,看不起我的人应该会更看不起了吧,不敢和老爸老妈说,他们这么大年纪,要是知道了会很伤心吧,可是我该怎么办啊,没人可以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啊?

看完这两篇日记,谢云衿的心口淤积着一口浊气久久吐不出来。

她也总算了解了整件案子的起因。

小女孩遭遇猥亵,心里害怕不敢和任何人提及,又恰逢初潮过后月经不稳定三月不来,性知识匮乏的她担心自己怀孕,惊慌害怕之下选择结束生命。

谢云衿看着纸上的稚嫩字体心情分外沉重。

而方审叹着气问:“你是为了报复?”

蔡泽普紧握的拳骤然松开,他大方承认了:“是,张兴亮害死我女儿,他不该死吗?”

“他害死的是我的女儿,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老天看我可怜赐给我的女儿,她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最宝贵的,我能把我的命都给她,可是她死了,我们辛辛苦苦那么久,攒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他锤着桌板泣不成声,“还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

方审不解:“可李自强他们?”

“他们不该陪葬吗?我对他们那么好,我对他们每个人都很照顾,可是他们呢,没一个念我的情,我女儿就在宿舍被欺负,他妈的没一个人出来阻止,甚至连一个告诉我的人都没有,如果有一个人和我说了,我女儿可能就不会死!她可能就不会死!”

他顿了顿,瞪大双眼继续道:“其实我原本准备将他们全都约出来吃顿饭,在饭菜里下老鼠药把他们几个毒死,这样简单省事,可是我不甘心呐,不解恨呐,我不甘心他们死得这么随随便便,我也想亲自动手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可是我老了,我担心打不过,并且我要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恐惧,我也要让我女儿亲眼看着他们……”

“所以,你策划这么多,用一块所谓的价值百万的玉石吸引他们进行争夺?”

“是啊,我了解他们,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穷啊,贪啊,想钱啊,想有钱之后娶老婆啊,那么大一笔钱摆在那里,哪个不想要啊?”

“你就不担心他们怀疑玉不值钱,进而不按你的计划走,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蔡泽普脸孔扭曲地笑着:“我担心什么?黄金是真的,是我们夫妻俩这么多年积蓄买的,本打算留给我女儿的,和一堆真金摆在一起,尝到了甜头,谁愿意相信那块包装完好雕刻精美的玉石竟然是不值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