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暄开口:“你说这具无名女尸会和蔡泽普或者戴生有关系吗?”

“虽然我还没有审讯蔡泽普,但我认为更大可能是他。”谢云衿将目光从信息资料上挪开,声音冷沉,“仔细梳理着案子的线索不难发现,从女尸的埋藏方式和埋藏位置开始就明显是精心构思过的,后续的做法显示背后这个人对这这些工人的的脾性住址信息等都非常清楚,很明显,这个人是他们的熟人,存在其中的可能性最大,并且种种策划就是冲他们来的,明明铁匣子很难打开,却有一块金子散落其外,为什么?目的就是引诱他们深挖,挖出尸体与那堆财物,挖出尸体重见天日,挖出真金激发贪欲,而那块所谓的价值百万的玉石是高潮点,自然而然会让这几个底层工人陷入疯狂的争夺中,所以形成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的杀戮怪圈,因为每个人都想要这块价值百万的玉,而提出这块玉价值百万这个人很关键,蔡泽普是和这个人有直接联系的人,他的嫌疑最大。”

江暄视线幽远开始梳理:“已知的八个人里,张兴亮第一个拿到那块玉,理所当然成为了活靶子,七人中有四人明确产生了争夺心理,没争抢的三人中,戴生智商低下不知抢,顾青松害怕李自强不敢抢,那蔡泽普呢,他下有妻女,没理由不想要钱,但却也不争不抢?还有这具女尸……”

他话未讲完,被谢云衿打断:“我记得你的尸检结果显示,女尸衣着完好,身上没有挣扎伤,体内也没有残留毒物与药物,也并未受过什么虐待,死得挺平静,是溺水窒息,不过身体未入水,你说像自杀。”

“张兴亮也是窒息,亦与水有关,这样看来并非巧合。”江暄双眸微促,回忆张兴亮的尸检细节,“张兴亮抓布娃娃的手出现了尸体痉挛,他是死亡过程中将之抓到手里的。”

他说着话,谢云衿眼前好似有了画面。

她看到一个胸口插刀的人躺在血泊里,艰难地喘息着,他还没死,但有个黑影在他手中塞了个布娃娃,同时将多张卫生纸叠在一起浸湿,然后覆盖在张兴亮的口鼻处,看他眼眶大眦,看他神情狰狞,看他痛苦挣扎,由于身体反应,张兴亮的手只能死死捏紧那个布娃娃。

“放布娃娃,这应该不是背后这人突发奇想的行为,同埋尸点一样,是精心设计过的,可这娃娃会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呢?”谢云衿看着眼前的江暄,脑海中自动循环浮现出那个娃娃的形象,她自言自语起来,“布娃娃,女孩形象,手工制作,脸孔吊诡,材质易得,普通纱布纽扣,带籽棉花,绣着开即死三个字,绣活很娴熟。”

“未处理的带籽棉花,普通纱布纽扣,绣活很娴熟……”谢云衿一边重复一边拿起蔡泽普的资料,“未处理的带籽棉花,普通纱布纽扣,绣活很娴熟,制作它的人会不会是一名女性……”

她的视线往下再往下,最终定格在蔡泽普妻子那一栏上。

熊娣。

一瞬间,关键齿轮合上,这些猜测如同锁链一般在脑海中畅通无阻起来。

舍得花这么多钱,费这么多精力,让他们一个个自相残杀,甚至没死透还亲自动手,很像报复和泄恨。

无名女尸和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关系不简单。

谢云衿眼神如利刃,最终还是回落到蔡泽普女儿的信息上来,轻轻将她的名字念出声:“蔡淑语。”

谢云衿的思绪戛然而止,然后转过身来摸出手机来迅速拨通了方审的电话。

很快方审接通:“云衿?”

“嗯,你还在魏氏兄弟老家?”

“是啊。”方审声音发愁,“这两人捅了李自强后没回老家,他家里人目前也联系不上,我和兄弟们在吃饭,吃完准备回队里呢。”

谢云衿声音冷沉:“方审,你先别回来,听我说,去隔壁镇查查蔡泽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