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想扒开她的手臂,她不肯,用力扒住,缠的卢辰钊快要喘不过气,却也是恼了:“明知自己不会喝酒,还要跟燕王坐在一桌,他劝酒,你能挡得住?我帮的了你一回,帮不了你多回,你便不会自己想法子推脱,非得傻乎乎坐在那儿任凭他去灌你?

李幼白,你不要装醉,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你起来!”

他凶神恶煞,动作却很小心,怕抓疼她,只握住那细细的手臂往外扯,李幼白忽然难受地哼了声,松开他后捂着小腹蹲下身去。

卢辰钊忙跟过去,弯腰问:“想吐吗?吐出来会好受些。”

李幼白蹲在那儿没动,也没有呕吐的迹象,半晌卢辰钊晃了晃她肩膀,她软软往旁边倒去,他赶紧扶住,一把抱了起来。

“李幼白,你还能睡得着!”

一面走,一面斥责。

“李幼白,也只是在公府,若你在外头,今日必定犯下大错!”

“以后不许喝酒,听到没,跟谁都不能喝,你真是个蠢的,便不能跟燕王说你腹疼,说你喝酒会起疹子,随便撒个谎不会吗?就那么耿直,给你多少喝多少,不知深浅!”

他往上抱了抱,李幼白的小脸绯红,许是姿势不舒服,想在他怀里翻身,他怕她摔下来,停住脚步后任由她勾住自己的颈往上爬,红嘟嘟的嘴巴蹭着他的颈划过,像是柔软细腻的花瓣,他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起来,然面上还是一副坦荡神色,尽管小腹以下血流狂涌,还是克制着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心情,将头抬起,看远处的槐树。

李幼白的唇蹭来蹭去,蹭的他青筋暴露,呼吸急促,终于,她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安心一躺,不久便发出匀促的喘息声。

卢辰钊的脸早已通红,颈间全是汗,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半青看见他抱着李幼白回来,张口结舌瞪了半晌,卢辰钊低声吩咐:“还不快去铺床,煮醒酒汤。”

“是,是。”半青转头就走。

卢辰钊进屋,踢开她床前的圆凳,将人放下。

李幼白似乎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全是细汗,唇微启,沾着方才的酒渍,卢辰钊看了眼,立时转头出门。

廊庑下的风吹来,带着凉飕飕的冷。

他的血却迟迟冷却不了,像一滩被煮沸的热汤,满心满脑,全都是她。

此时此刻,卢辰钊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他抱起李幼白的时候,在他埋怨她喝醉酒的时候,看她遇到刁难立时冲上前的时候,其实他早就该知道了。

或许早在某个时刻起,他就喜欢上她了。

尽管克制,却还是不能欺骗自己,他在意她的一切,如同在意自己。

回头看了眼屋内,屏风后的半青正弯腰为她擦拭面庞,卢辰钊唇角轻勾,再次提步时心境与从前已然不同。

李幼白口渴,半青见她舔唇便忙端来醒酒汤,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下去,她眼睛都没睁,喝完打了个滚面朝里继续睡。

半青又去灌了半壶,放在桌上等着,她怕姑娘起来后找不到人,索性趴在旁边的桌上,困意袭来,眼皮也变得沉重,后也不知不觉睡过去。

李幼白做了好些个梦,梦里一会儿是刘识劝酒,一会儿是闵裕文沉默对饮,一会儿又忽然转到卢辰钊,冷着脸呵斥她不节制。她晕头转向,如同在一张巨大的网里,又像身处浓雾当中,她伸着手想去拨开,却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走着走着,她神经忽然一紧,低头,生父留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接着脚底一空,她摔到床下,睁眼,右手摸在腰间,果然,荷包没了。

她爬起来,坐在地上怔愣了会儿,抬眼,见半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又凭着模糊地记忆想起方才卢辰钊似乎抱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