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当年的你,不也是如此吗?!”

卢俊元浑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向早已高过自己的儿子,许久,点了点头:“赴京后,你需得照顾好自己。”

“儿谨记父亲教诲。”

卢辰钊拱手一抱,又道:“还有,燕王殿下宿在公府,势必要加强防卫,饮食住行都要有专人看护,我猜,他从京中到齐州的一路上,必然也不安生。”

“此事我已交予卢虎负责。”

卢虎乃卢家忠仆,原是捡来的,后因勇猛忠诚赐姓卢,至今掌管着公府五百府兵,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卢辰钊定了定,沉声开口:“爹,既躲不开,便迎上去,总有一条路能被劈开。当年卢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到,守护卢家上上下下,也要为他们挣得荣耀。”

这一刻,他脑子里清醒无比。

谁也不会想到,困扰卢家人几十年的事,因长公主的旨意而被迫解决。她使得国公府从温暖的壳里出来,连齐州都不安定之时,去往京城或许会是另外一种转机。

不必在畏手畏脚,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他们其实早就不被帝王所忌惮,却一直活在自我恐惧的阴影中,是时候走出去了。

一夜小雨,天亮时空气里湿漉漉的,带着股初秋的微寒。

春锦阁内,李幼白依旧穿着夏日的素衫,头发梳起拢到发顶处,简单固了支簪子,眼看离乡试还有几日光景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能吃饭睡觉都在背书。

白毫拿着封信急匆匆进门。

“姑娘,济州家里的信。”

李幼白起身,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父亲要去临济,途径齐州想来看看自己。

再看信上的时间,是四日前寄出来的,想必父亲快到了。

她不敢松懈,晌午睡了一刻钟又爬起来继续默书,院里传来走路声,半青探出头去看,却是公府管事过来,道李大人已经来了,就在前厅与国公爷和夫人说话。

萧氏没见过冯芳茵的丈夫,当时冯芳茵出嫁,聘礼不多,萧氏便以为李沛是个寒酸的穷书生,但今日瞧着言谈举止,竟是落拓大方,没有因身份的悬殊而表现出丝毫局促,心道冯芳茵倒也没嫁错人。且她听过李沛的为人,知道是个正经做官的,对冯芳茵又很爱护敬重,便也堆起笑来。

原是想留李沛在府中用膳,但他推辞再三,说是见过李幼白后便要赶紧启程,等不到傍晚时候。

萧氏少不得要客套一番,见他注意一定,知是不肯留的,遂叫人赶紧带了李沛去往春锦阁。

卢辰钊半路遇到,很是意外,便与李沛做礼,唤“李大人。”

李沛也询问了几句,便跟着下人继续往春锦阁去了。

莲池暗戳戳高兴:世子爷又见着未来岳丈大人了!

卢辰钊瞥见他兀自狂喜的脸,问:“莲池,你哪根筋搭错了?”

莲池:不解风情!!!!

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回头:“叫人端些茶水果子过去,李大人是头回到咱们府上,便随意弄些本地特色吧。”

莲池得令,飞也似地去往库房,小厨房,待一通吩咐后,春锦阁内丫鬟鱼贯而入,各自手捧平底托盘端着各式各样的果子进来,有些是齐州有名店肆的招牌,有些是公府厨子的手艺,看的李沛目瞪口呆。

李幼白也有些怔愣。

莲池暗自得意,总算把世子爷交代的事办的妥妥的。

“李大人,李娘子,这全是世子爷特意嘱咐的,说是您有什么需求,只管提,他这厢忙着接待学政的事儿,也脱不开身过来,但他心里惦记着,还望理解。”

李沛:理解?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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