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去花神像前拜了拜,将心愿投进箱中,卢诗宁尤其虔诚,投完心愿复又跪在蒲团前,认真地叩伏下去。

回头一脸兴奋,快步跑到卢辰钊面前,小声道:“哥哥,娘说会跟父亲提我和闵家郎君的事,等你入京后也帮我看着些,他那样好的人,别叫小娘子抢了去。”

“闵尚书的公子,你觉得他会喜欢你?”闵尚书是探花,其子与他一样自幼喜爱读书,早先萧氏打听时便都知道,闵裕文是进士之才,他这样的读书人,岂会喜欢个草包做娘子。

虽说是自己的妹妹,却也得实事求是,故而卢辰钊径直泼她凉水:“你若是求了这个,我劝你赶紧再去投点香油钱,换个心愿。”

卢诗宁一跺脚,恼道:“哥哥,你总这般扫兴。”说罢一扭头气冲冲走了。

卢辰钊瞟了眼她的去向,见有人跟随,便也不管,随即目光逡巡四下,落在独自赏花的李幼白身上,她可真会选地方,那么阴凉的一个角落,树枝上的花半开不开,故而也没人跟她去挤。

整个大佛寺,便是很难找出第二棵没开花的杏树了。

他刚要过去慰问,李幼白忽然转身低头朝着甬道走去,半青就跟在她身旁,寸步不离,两人迈出月洞门,朝着桃园走去。

今年桃花开得早,与天气暖和不无关系,后山那么大一片桃园,还未踏入便嗅到清甜的香气,粉的白的犹如花海一般,桃树下不时三五成堆,或窃窃私语,或爽朗开怀。

卢辰钊跟过去时,正好看见几个小郎君跟在李幼白身后,还有一个正面堵她的,几人年纪都不大,唇红齿白像是书生,手里各自握着桃花枝子。

李幼白还未抬头便被人塞了支桃花在怀,下意识便接过来,便见对方拱手一抱,自行做起介绍。

“娘子冒昧了,我乃齐州林氏,家中做矿石生意,自幼喜爱读书写诗,若有机会,盼与娘子坐下切磋。”

此方刚说完,又从后头冒出两个,相继递花过去,李幼白被动接下,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那两人又与前人一般,做文人揖后主动开口,交代了名字家世,倒是坦坦荡荡,但这种行径是李幼白初次见,也不知怎样回绝,遂犹豫了下。

“敢问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李幼白摇头:“抱歉,我不想说。”

三人受此打击,却也不罢休,又要赠送自己的贴身物件,李幼白见状,连连后退,“郎君请自重,我还有事,先走了。”

半青将那几个人挡在身前,李幼白借机提裙疾走,生怕走慢了便被追上,拐过门去冷不防听到一声浅笑,抬头,卢辰钊负手站在那儿,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

“李娘子的桃花倒是极旺。”他目光盯着她怀里开的正好的桃花,也觉不出自己言语间的酸涩,“你都收了,便是对那几个小郎君都很满意?”

李幼白:是这个意思?

“我不大了解齐州的风土人情,原是这样的吗?”顿觉怀里桃花枝子烫手。

卢辰钊笑,眼睛里却是清清冷冷:“不然呢,收了别人的花,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

李幼白问:“方才我见好多小娘子往你手里塞花,现在怎么一朵都没有。”

“我不喜欢,自然也就不能收下。”甚是桀骜的模样,仿佛在审视李幼白的不节制。

李幼白嗯了声,道:“卢世子清高,我深感敬佩。”

“你这些花,不打算扔了?”见她要走,且还抱着那些桃花,卢辰钊蹙眉,神情颇为不解。

李幼白点头:“花无罪,既然折断了,便留着回去插在花瓶里。”

抬头看卢辰钊不打算让地,她诧异:“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卢辰钊:“你一日在国公府,我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