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飞快避开眼,搭在扶手上的小臂支起来,往堂外的院子看去。

“对了,卢小郎君,公府的药怎用的那么快,谁受伤了?”庞弼边涂药边捏住李幼白腕骨处,查看骨头生长状况。

“没人受伤。”

“上次我记得还有两瓶,没人受伤难不成是你吃了?”

李幼白咽了咽喉咙,道:“庞公,是我用的。”

庞弼瞟向卢辰钊,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轻笑:“真没用。”转头又看李幼白,面容慈善微笑,语气也温和许多,“他跟你说过没,那药很贵重,便是宫里贵人也没的几瓶。”

“没有。”李幼白茫然的摇了摇头,“是您做的药?”

“其他药材也就罢了,有一味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圣上赏我食用的苏鲁虫草,需得去极寒地带挖掘,不好得。我将它磨成粉掺在伤药中,发现能极大促进愈合速度。

药是好药,只太稀少,用完便没了。卢小郎君既舍得给你用,想来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极重,别看他模样俊,但性子着实不讨喜,端着公府世子爷的身份,言行举止却死板的很,我要是小娘子,我定不喜欢这等无趣男人。”

“庞公,您误会了。”李幼白刚说了几个字,余光瞥到卢辰钊,显然他已经放弃辩驳,兀自坐在那儿撑额闭目,脚尖朝着堂外,像是下一刻便能遁走。

“我这么大年纪了,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一双火眼金睛定也不会看错,你瞧他....”

“庞公!慎言!”卢辰钊像被蒸熟了似的,低沉着开口。

庞弼皱眉,啧啧:“看,被我说中了。”

因他一直搭话,故而李幼白的疼痛被分散了些许,待包扎完毕,冯氏正好从外头回来,便说着要为庞老太医安排住处。

庞弼摆手回绝,道还得回家同夫人报备,趁着天色未黑,最好赶紧启程。

卢辰钊黑着脸将人送上马车,手还没落下来,又被庞弼抓着,顺势塞了个东西进去,卢辰钊抬眸,见他鬼鬼祟祟冲自己笑,顿时觉得掌心发烫。

“什么东西,我不要。”

“冬日适合进补,不宜纵欲,观你气色,实乃热血涌动过快导致。切记,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