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说出实情,李晓筠做的再不对,李幼白也想保全她的名声。

“到底怎么摔的?”怕她扯谎,又道,“莫用鬼话诓我。”

李幼白润了润嗓子,开口:“那日下大雪,我出门赏梅,穿的鞋不够防滑,又逢鹅卵石路,没踩稳,就扑倒了,撑也没撑住,还把手给伤了。”

她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在说谎。

卢辰钊便是不信,也觉得问不出什么,遂也不再勉强。只是坐下后,没开口让她走,两人一站一坐,外面人看到门窗纸上模糊的光影,暗自计算着时辰。

“之前在车上...”卢辰钊叩着案面,抬眼说道:“我便当你什么都没说,事不过三,往后不许再提,也不许觊觎,明白吗?”

李幼白慢慢睁大眼睛,忍着咬了咬唇才憋下去笑,镇定了许久柔声道:“卢世子,我的心意天地可鉴。”

“李幼白,我说过,卢家郎君的婚事,都得由长辈做主,我也不例外,所以别再妄想不该要的东西。”他对她算得上仁至义尽,起码比对别的女娘更有耐心和容忍力。

他惜才,不愿看着一个进士苗子跌进情海,合该拉她一把,叫她清醒过来。

但见她嘴唇紧咬,又低着脑袋做错事的模样,许是哭了,那肩膀颤抖着哆嗦,他又有些不落忍,叹了声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我便权且打住,不会外传。你也莫觉得羞愧,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有孺慕之心,并不丢人。只是很多时候不该异想天开...”他说着便觉得自己转到严厉,便又住了嘴。

“咱们只当朋友,回去书院射御不懂的我帮你补课,不必避讳。若是日常琐碎有需求,径直可去找方嬷嬷或者莲池,不管是谁,都会帮你。”

李幼白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忽然抬手捂住脸。

卢辰钊心里一阵内疚,见她仿佛伤了心,便挥挥手道:“你走吧。”

长痛不如短痛,且得叫她适可而止。

李幼白走到门前,见门关着,便小声说道:“卢世子,麻烦帮我开一下。”

卢辰钊抬头,她可怜兮兮地立在那儿,背对着自己,整个身影显得异常萧索,便走上前,帮她开了门,原还想补上一句安慰的话,却不成想门一开,李幼白拔腿便跑。

他迟疑了少顷,心道:莫不是自己话说狠了?

李幼白跑到院门,才放下手臂,一张小脸止不住的笑。

方才实在憋坏她了,再多呆一秒都要露馅,这法子的确好,不仅杜绝了他的臆想和斥责,还令两人关系达到一种异常和谐的境地。

亲密且疏离,客气又周到。

翌日清晨用完饭,冯氏听说卢辰钊想出门走走,便要叫管事过来。

他却摇头:“李娘子学业甚好,想来除了李家门风家教外,也与济州的风水相关。虽是些猜测,但开霁仍想让李娘子带我去庙里烧香祈福,愿学业同她一般扶摇直上。请求冒昧,还望夫人准允。”

李幼白:......?

冯氏亦是不解:“哪座庙?”她怎么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