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李幼白叹了口气:“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没办法,对不对?那些读书人很热忱,有理想有抱负,约我同去品鉴,我总不能不去,何况我们说的都是读书的事,没有说别的。
而且,我不会喝酒,也没有喝酒,我喝的是茶。
有些人情交际,在所难免,你身为镇国公府世子,应当比我还要清楚其中关系。你也会遇到此类事务,若我是你,我不会拦着你不去应付,我们总要有自己该做的事,不能随意妄为。对不对?”
她说的极对,且无可挑剔,的确如此,但卢辰钊不想听道理。
他咽了咽喉咙,往前一杵:“那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就不气了。”
李幼白怔愣了下,而后毫不犹豫上前,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脑袋跟着靠过去。
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那强健有力的撞击声,慢慢仰起头来,他唇勾了勾,似想压抑着微笑,但还是忍不住,抬手覆住她的眼睛,佯装愠怒:“专心点,别看我。”
“卢开霁,你真好哄。”
李幼白笑,感受到那人收紧的手,她被迫垫起脚来,刚从汤中出来,头发贴在颈间,此时濡湿了他的衣裳,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灼热起来。
她以为他要亲她,便也准备好了将唇送上去,闭上眼睛,睫毛微微眨动。
然少顷后,腰后的桎梏减轻,随着一声“太后”,她脑子轰隆一下,睁眼,回头,崔慕珠站在树下阴凉处,正别有用意地笑着。
李幼白先是低头,随即捂了捂脸,一把拉住卢辰钊的手走到崔慕珠面前。
“母亲。”她福了福礼,卢辰钊跟着拱手作揖,又道:“太后娘娘安。”
崔慕珠点头:“你当真是不避着入了。”
卢辰钊赶在她之前揽责,躬身诚恳道:“望太后娘娘见谅,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她没有干系。”
“倒是有担当。”话锋一转,崔慕珠屏退梅香和梅梧,神色也变得凝重,她走上前,坐在准备好的紫檀木大圈椅上,广袖拂落,露出纤长的手指,便点着扶手轻轻敲击,似乎在打量和审视面前之人,卢辰钊深吸一口气,撩起袍子跪在地上。
“娘娘,臣有话要禀报。”
李幼白见状,便也要跟着跪下,她猜出他要说什么,但膝盖将弯,便被卢辰钊虚托一把扶起,“此事是我本该尽的责任,你不要跪,听我说。”
“好。”李幼白声音变得轻柔。
小儿女间的眉来眼去天真纯朴,不掺杂任何利益算计,崔慕珠看的真切,就算卢辰钊什么都没说,她也做好了打算。
“母亲去过济州,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见了李大人和冯娘子,两位长辈是极好相与的,都道幼白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故而母亲已经命人将国公府重新修缮,又特意命库房筹备聘礼。
母亲之前所有嫌隙,但毕竟为母,并非因为幼白而抗拒,只是想为我铺平捷径,这才想要相看门当户对的人家。她喜欢幼白,我想世间无人会不喜欢幼白,她果断勇敢,聪明灵活,不输给任何一个小郎君,这样的女子,谁都想要拥有。
母亲知我非她不可,便也认命。其实她也想让我找一个互相喜欢的姑娘,只不过先前是站在国公府夫人的角度,现在却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母亲,是希望儿子能幸福快乐的。
她不是恶人,相反,我的母亲宽厚善良。如果幼白嫁给我,母亲定会待她如待我一般亲切,我相信,也保证她会这样。
整个公府,无人敢轻视她,怠慢她。”
“好。”
卢辰钊一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崔慕珠面色如常,那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