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闵裕文是君子,君子做不出为难人的事。
三盏酒后,他敛了笑意,将酒壶放在右手边,也收了她那只小盏。
“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这三盏酒,权当你赔我这段时日的自作多情。”
他作出轻松的微笑,雪青色襕衫端的一尘不染,墨发如云,眼眸似雪,虽笑着但瞳仁中没有一点温暖。
李幼白听完,嗯了声,脑袋缓缓伏到桌上,枕着手臂挣扎着说:“对不起,但...但我..对不起。”
她头晕起来,觉得脚底下都在打晃,想再抬头说几句话,可脑袋歪过去,却是冲着闵裕文呆呆一笑,牙齿咬到舌尖,她皱眉,哼哼了两声闭上眼睛。
闵裕文:“无需对不起,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事,当初既决定孤注一掷,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尽管心知肚明却不愿戳破,以为维持着表象完美,便是真的无懈可击。
但你不喜欢我,便是最大的败笔。
我很想自欺欺人下去,也知道如果我强行勉为其难,你也会配合我,尽管为难,但你一定会顾及闵家,顾及着我,就算再不情愿,也会同我成婚的。
我想过,做一个彻底卑鄙的男人。”
他的手抚在李幼白的发间,珠钗的冰冷,与她面颊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反衬。
她睡着了,呼吸喷在手臂间,闵裕文抚摸她的眉毛,眼睫,那双眼睛睁开时永远倔强干净,有主见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