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我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嫉妒,嫉妒的心都要滴血,但有什么办法。比起清白,我更害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敢想,不愿想。所以我不在乎,是真的不想为着此事失去跟你在一起的机会。”

他伸出左手,因固定着木板而无法蜷曲:“你看,我小指断了,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你介意吗?”

李幼白忍不住道:“胡说什么,都已经接好了,怎么就不完整了。”

卢辰钊顺势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李幼白,你别嫌弃我,可怜可怜我,好吗?”

李幼白的泪,因他这句话而流下来,她本想克制的,但在密闭的空间里,看着他如此真诚的眼睛,听他说这般赤诚灼热的话,她怎能忍住。

泪珠沿着腮颊滚落,一颗颗掉到卢辰钊手上。

他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给她擦掉,像是在等她回答,那般卑微渴切。

李幼白咬着唇,喉咙酸涩。

“你别这样,不该这样。”

他是国公府世子爷,怎能为着此事卑躬屈膝。

“我们都不完整,所以谁都别放开谁,李幼白,你点头,快点头。”

他从对面座上滑下,屈膝从下往上看着她的脸,发红的眼眶像一枉清泉,止不住的泪珠往下砸落,他的手擦不及,便有些忙乱,末了试探着抵过去唇,亲了亲那泪珠,见她没有反抗,便愈发不可收拾。

思念,渴望,热烈,犹如一盆烈火将他燃烧。

他直起腰板,单手箍住她的后脑,唇从腮颊挪到眼睫,最后停在她的唇畔,轻轻浅浅地啄了啄,嗓音变得暗哑:“李幼白,你别不要我啊。”

唇落下,咬住她的,细密如春雨,浇灌着李幼白,也将他的燥热渐渐熄灭。

又落雪了,打在车顶噼啪作响。

车内温度升腾,交缠的呼吸像是灼烧的炭盆,他们抵着彼此的额,轻轻调整喘息。

“卢开霁,你糊涂。”

“我比你精明。”

他又吻她唇角,此刻心驰荡漾,不复来时的沉重。

“当真不在乎?”

“你不信我?”他举起左手小指,“若我有朝一日背弃诺言,我会自断左手。”

“你有病。”李幼白拉下他的手,看他小指没有碰到,这才放心。

“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能做伤害自己的行为,这是最愚蠢和最无用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卢辰钊笑:“我知道,但彼时在殿中,这根小指必须得断。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要保证国公府的安全。你也说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也只要你活着,不管你是不是完璧,我都要你,只要你。”

他抱住她,紧紧地箍在怀中。

“你松开,我有话要说。”李幼白拍他后背,他恋恋不舍地松开。

车夫停了车,两人跳下车辕,沿着住处往后走。

“你今日受封了指挥使?”

“嗯。”

“高兴吗?”

“不如跟你在一起高兴。”他又要抱她,被李幼白躲开,便只好跟上去。

“陛下知道你我的事。”

李幼白站定,背靠着墙壁开口,“他应当派人监视着你我,知道我们两人有情。”

话音刚落,所有理不清的头绪瞬间条理起来,卢辰钊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为了我的前程,为了我能顺利受封,所以才接受闵裕文的。”

“也不全是。”李幼白笑,“我不喜欢对方为着我去放弃什么,也不愿被放弃,我知道你可能会在两者之间犹豫,与其等待,我更喜欢做主动选择的那个。

卢开霁,你仔细想想,你会为了我放下一个世子该有的担当吗?左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