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未婚妻子,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闵裕文异常顽固。

刘识见状,只得硬着头发跟着求情,殿中三人齐齐跪在刘长湛面前。

他苍劲的手颤抖着,忽而露出抹笑,剑掉在地上,他转过身去。

或许是他老了,心肠也不如从前那般狠毒坚硬,分明能手刃阿姊,可面对这些年轻郎君,女娘,他竟然心慈手软起来。刘长湛不是笑他人,而是笑自己,换做往常,他决计不可能因谁的求情而改变念头,尤其是该杀的人,便一定得死。

他的亲人,也必须站在他的一边,不管是对是错。

可时至今日,他忽然有些疲惫,力不从心。

在阿姊被射杀的刹那,他觉得有座山倒了,他有一丝恐惧,但不后悔。那山挡了太久,令他手脚受阻,也是时候该倒了。

“顾乐成!”

他发出低沉的嘶吼,更像是年迈的兽在咆哮。

顾乐成将从仙居殿回来,闻声急急赶来,躬身道“奴才在。”

“上前,过来。”

顾乐成走到他身边,刘长湛凑近与他吩咐了几句,便见顾乐成的脸倏然一变,眼神往殿中三人瞟了眼,随即敛了神色退下高阶,往侧门离开。

不多时,顾乐成端着一盏酒来,在三人的注视下走到李幼白面前,双手奉上。

“李娘子,请。”

“父皇!”

“陛下!”

刘长湛抬手,示意他们噤声。

“李幼白,朕可以不杀你。但这杯酒是赏赐,你不能拒绝,也必须得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