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君落败而逃时,想来日子难熬,行军途中大都随时扎营,营地里的生活岂能比得过安然的宫城,署衙,她养尊处优惯了,必定是受不住磋磨,这才想到此等狠辣的法子。
若一路逃窜,难不成要一路杀人?
卢家三位郎君互相看了眼自己的身形,与那死士对比一番后,卢辰瑞站出来。
“我扮成他,混进军营。”
得知兄长没死,他们都很高兴,但兄长被关押的地方属实严密,只有凭腰牌才能进入,不管怎样,至少知道他在哪了。
李幼白想起什么,转头走向捆绑的死士,逼他抬起头看向自己:“昌远侯也负责看守?”
“是,昌远侯深受殿下倚仗,从淮西往南逃的路上,若非昌远侯熟悉地形,我们恐早就涣散了。”
得到确认,李幼白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卢辰钊应当无事,这是他们的谋划,尽管没有告知任何人,但她捋顺所有线索后发现,卢辰钊是在等最后的汇合,从内部彻底瓦解刘瑞君一派,让燕王能以最小的损失为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如若如此,燕王的名号便能在坊间在军中彻底传扬开来。
贤明的殿下,必然能成为得力的储君。
她稍微松了口气,得知卢辰瑞要潜入敌营后,跟上去,道:“加上我。”
“不可,我陪四郎同去。”卢辰睦当即拒绝,“你是个女娘,又受了伤,不能去冒险。”
“但我比你们更加熟悉他要做什么,而我们又该如何接应。”
闻言,三人俱是不语。
李幼白安慰:“放心,随行的暗卫会一直保护我们,不会出任何差池。”
她的确熟悉卢辰钊的心理,故而对他的计划也猜的八/九不离十,直到与卢辰瑞着玄色劲装混入军营,他们开始有意无意透露长公主染重病的消息。
刘瑞君本就不在军营,将士逃窜疲乏,闻言难免军心涣散,一夜间斗志几乎消失。篝火潦草地燃着,三五成堆的人思念起家人,偶尔听到低吟的歌声,其余人闻之沮丧。
他们的踪迹很快被人怀疑,死士剩的不多,此番回来也只他们两人,何况他们为了不泄露身份一直少言寡语,这日被上峰召见,两人便知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