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又要走,刘瑞君问:“难怪什么?”

贾念之露出一抹及轻蔑的笑,却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两个字后便转身踏出大殿。

她想说的是,难怪陛下不喜欢你,可她终究没说出口,与其叫她知道,不如叫她怀疑,做多了亏心事的人,总觉得四周全是眼,这会儿便指不定在想些什么。

贾念之知道点安福的事,也猜出安福之死与长公主脱不开干系,她出来后,脑中实在忍不住去比较。

崔慕珠与刘瑞君,同样都是极具自信和光芒的女子。

崔慕珠的美从内到外,是一种雍容华贵的端庄大度,她能让安福死心塌地跟随自己,又能在安福消失后收留她的弟弟妹妹。弟弟安子平如今是燕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同样忠心。

而刘瑞君,是一种令人胆寒的阴诡不定,她要用人,必定紧紧握住那人的一切把柄,确信即便他被揪出也决计不会影响自己。她是自私且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一种人。她甚至觉得只要谁违背了自己,便理应该得到报复,她是个手段残忍的小人。

难怪刘长湛会选崔慕珠,谁都会选她。

贾念之在宫里修行多年,很多事都明了,只碍着少言寡语不便说出来罢了。

贾念之走后,刘瑞君的脸便变了,她快步走到墙边,抽出马鞭朝着案上的东西一通狂甩,仍不解恨,便又去往博古架,将那些名贵古玩毫不眨眼地挥落,瓷片撒了满地。

她的眼睛渐渐浮起阴鸷。

与此同时,仙居殿内泛着浓重的苦药味。

已经两日,崔慕珠仍没有醒转的迹象,而庞弼要赶到京城,还需得一日,若真等到他来,贵妃恐无力回天。

刘长湛冷静地布排,在将刘瑞君所有退路斩断后,才率一众亲卫去了合欢殿。

刘瑞君躺在榻上,穿着素白寝衣,只对外说自己头疾犯了,疼的起不来身。让翠喜同陛下说,不便接驾。

本以为他会改日再来,却不成想他当即闯入,吓得翠喜和孔嬷嬷扑在地上,连连请罪。

“陛下,殿下真的不舒服,今儿都没用膳。”

她们看到合欢殿周围的那些侍卫,个个甲胄披身,相貌粗犷,手里不是拿着剑就是握着枪,严阵以待。

又加之最近的传言,她们显然害怕了。

刘瑞君斜斜卧在帐内,听到响动单手撩开帐子,冲闯进来的刘长湛笑道:“阿湛,你是要来杀你阿姊的吗?”

刘长湛看着她轻笑的模样,言简意赅:“解药。”

“什么解药?”刘瑞君蹙眉。

“阿姊知道,自然是能救贵妃的解药。”他想,他说到这般田地,而她又被自己钳制到如此地步,该主动拿出解药来认错了,他会留她性命,毕竟在他最无助时,是阿姊照顾他,保护他,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可她这些年仿佛变了,尖锐刻薄,自私自利,再不像之前那般大度温和,他对她的那点念想便全都变成怨气,与日俱增。

刘瑞君起身:“你不会觉得是我给贵妃下毒的吧?”

“还会有旁人?!”片刻犹豫都没有,刘长湛径直回怼她。

刘瑞君僵住,反映了半晌忽而说道:“所以你最近的举动,是为了给贵妃报仇?”

她声音平静,但心里一阵死水。刘长湛聪明,这么多年刘瑞君对东宫和昌王做过什么,刘瑞君想他或多或少知道,但他仍没有动作,说明她刘瑞君比他的儿子重要。

可今日他只为了崔慕珠,便要来对付自己,虽已死心,可仍觉得一阵心寒。

这就是她拼了一切保护过的弟弟。

她抱紧膝盖,抬起头来冷冷说道:“不是我下的毒,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