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些才好, 也好叫我跟娘多待几日。”

冯氏瞥她:“你到底嫁到许家, 不好像从前那般任性。”

李晓筠闷声:“哪里是我任性,只女子嫁了人,好些事都身不由己,便说我那婆母吧。我没嫁到他们家时, 每回去她家或是她们来咱们家, 总是一副笑脸, 跟您说什么来着, 说我乖巧懂事, 样样在行。可嫁过去之后呢, 总是对我挑挑拣拣, 混不对付。

我给她绣了个香囊,她一会儿嫌弃花样,一会儿嫌弃颜色老气,总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啊,便是装出来的菩萨面,一旦相处起来,便全都暴露了。”

冯氏皱眉,走到她跟前给陶嬷嬷使了眼色,陶嬷嬷便指挥其他丫鬟去往别处拾掇。

“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说些私密话不知避讳,当着下人面挑剔婆母,若叫有心人传出去,你那婆母知道了,你又当如何自处?”

“都是母亲院里的人,哪里就会胡说八道,娘也是多虑。”李晓筠歪着头,把团扇攥在手中打转。

冯氏戳她脑门:“你但凡有幼白那般懂事,我得少操多少心。”

李晓筠噘嘴:“你们都说姐姐懂事,姐姐哪里都好,只我不好便是了。”

她惯会插科打诨,冯氏头疼,虽说知道惯坏了她,可也没有法子。她也试着同李晓筠讲道理,可终究迟了,李晓筠面上应声,实则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依旧我行我素。

两人正说着,陶嬷嬷从前院过来,道大姑娘来了。

李晓筠闻言又是一噘嘴,却被冯氏瞪了眼,不得不怏怏跟着站起身来。

许久未见,冯氏乍一看到李幼白,当即一愣。

她生的俊俏,底子好,这是冯氏打小便知道的,可她跟李温书在一块儿,每日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便也时常疏于打扮,穿的跟个小郎君似的,故而也不觉得有多出色。而今日,她换了件攒海棠花对襟襦裙,广袖窄腰,下头的涟漪一层层荡开,衬的那小脸犹如芙蓉花瓣,青丝又用海棠簪子箍住,微风拂来,那花朵似的人仿若从天上来的。

冯氏不由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深感相差悬殊。